年世兰急了:“太后!福晋!莫要听她妖言惑众!什么强身健体!她分明是…”
“行了!”太后突然开口,打断了年世兰的告状。她似乎对林晚晚那番“重返青春”的说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目光再次投向林晚晚,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格格林氏,你方才说…此舞可强健筋骨,活络气血?哀家这身子骨,近来总是胸闷气短,太医的药吃了也不甚见效…”
林晚晚心头猛地一跳!有门!甲方(太后)似乎对产品(广场舞)产生了兴趣!她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语气斩钉截铁:“回太后娘娘!此舞专克胸闷气短!您想啊!刚才那几下扭腰甩胯(她努力忽略太后听到这几个词时微微抽搐的嘴角),是不是感觉心口那股郁气都被震散了?气血是不是‘唰’一下冲上头顶?是不是瞬间感觉…精神头都足了?” 她努力把太后刚才可能只是被惊吓到的生理反应,往“疗效显着”上引导。
太后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回想刚才那惊心动魄、心脏狂跳的感觉…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堵在心口的那股闷气,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极具冲击力的扭动和吼叫给…冲开了?虽然过程过于刺激。
她浑浊的眼神闪烁不定,看着林晚晚那张因为激动(瞎编)而显得格外真诚(?)的脸,又看看旁边依旧跪着、却眼神亮晶晶充满“格格说得对”信仰的小桃…沉默了片刻。
“罢了,”太后挥了挥手,脸上重新恢复了慈祥(带着一丝疲惫和探究)的表情,“哀家乏了。今日之事…”她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庭院和惊魂未定的众人,“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她没有再提“萨满驱邪”,也没有追究林晚晚的“惊驾”,更没有理会年世兰那欲言又止的告状眼神。
“恭送太后娘娘!”众人如蒙大赦,齐刷刷行礼。
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起身,仪态万方地离去。只是在经过依旧跪着的林晚晚身边时,脚步似乎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快得像错觉。
直到太后的凤驾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前庭紧绷的气氛才骤然松懈。福晋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晚晚一眼,没说什么,也扶着嬷嬷的手走了。年世兰狠狠剜了林晚晚一眼,那眼神淬了毒,跺了跺脚,也气冲冲地追着太后方向去了——她的猫还在听雨轩挺尸呢!
林晚晚这才像被抽走了骨头,彻底瘫软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里衣。她大口喘着气,感觉像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小桃赶紧爬起来扶她:“格格!您没事吧?吓死奴婢了!”
“没事…就是…腿有点软…”林晚晚有气无力,心有余悸,“差点…差点就成‘驱邪道具’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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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听雨轩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年世兰那边没动静,福晋那边也没动静。那只被辣条熏晕的波斯猫“雪团儿”倒是醒了,蔫蔫地趴在暖炕上,对林晚晚充满了警惕,一靠近就炸毛哈气。林晚晚也乐得清静,每天除了例行公事(咸鱼躺),就是对着窗外发呆,祈祷太后老人家贵人多忘事,把她的“五行霹雳回春舞”忘到九霄云外。
然而,事与愿违。
第三天午后,林晚晚正歪在软榻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给小桃科普“带薪摸鱼如何有效利用午休时间进行深度睡眠”的高级技巧时,崔嬷嬷那张刻板的老脸,如同索命符般,再次出现在了东暖阁门口。
林晚晚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福晋要秋后算账了?还是年世兰搬来了救兵?
崔嬷嬷的脸色却有些古怪,没有了之前的阴鸷和敌意,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她对着林晚晚,破天荒地没有用那种尖利刻薄的语调,而是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平和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更吓人):
“林格格,太后娘娘有旨,宣您…即刻至后花园湖心亭觐见。”
太后?!宣她?!
林晚晚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了地上。祸福难料啊!她硬着头皮,跟着崔嬷嬷往后花园走,心里七上八下,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湖心亭四面环水,清幽雅致。林晚晚低着头,跟着崔嬷嬷走过九曲石桥,刚踏入亭中,就感觉气氛不对。
亭子里人不多。太后端坐在主位,只带了那个上次憋笑的老嬷嬷随侍在侧。没有福晋,没有年世兰,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更诡异的是,亭子中央的空地上,竟然铺着一块厚实的、崭新的…**波斯地毯**?柔软厚实,踩上去毫无声息。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林晚晚规规矩矩地行礼,头都不敢抬。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比前两日平和许多,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抬起头来。”
林晚晚忐忑地抬起头。只见太后今日气色似乎真的好了些?脸上的倦容淡了,眼神也比前日有神采。她穿着家常的藕荷色常服,少了几分威仪,多了几分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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