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林炊趁着摆摊的间隙,抽空又去了那家维修店。
老师傅已经把手机修好了,换上了全新的原装屏幕,光洁如初,开机后各项功能检测也都正常。
只是接过手机时,林炊看着那几乎完好如初,却让她付出了两千块“巨款”的设备,心情复杂。
“谢谢师傅。”她付了钱,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回口袋最深处,还下意识地按了按,确保它不会再次“意外”滑落。
走出维修店,外面阳光依旧明媚,街道依旧繁华。
但林炊已经没有了昨天那份闲逛的兴致。
她摸了摸口袋里明显薄下去不少的钱包,心里那点因为放假而产生的轻松感,早已被现实的“肉疼”和命格的无奈所取代。
“果然,还是不能太松懈。”她低声对自己说,像是在总结一个教训。
这“漏财命”就像个潜伏在阴影里的调皮鬼,平时不声不响,一旦她稍微放松警惕,觉得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享受一下生活时,它就会跳出来,用这种既不算致命、却又足够让她印象深刻的方式提醒她——你的人生,注定与“轻松”和“宽裕”无缘。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群,那里是苏宴晴正在奋斗的战场。
又想起异闻司可能还在追查的邪气源头。那些都是波澜壮阔、关乎许多人的大事。
而她自己呢?
她低头笑了笑,带着点自嘲,也带着点认命的平静。
她还是更适合守在天桥底下那一方小天地里,用自己这点特殊又不算太厉害的本事,赚点糊口的小钱,听听普通人的烦恼,偶尔帮点小忙。
至少在那里,风险可控,“损失”也大多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再也不随便给自己放假了。”她下定决心,拢了拢衣服,转身朝着天桥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
还是回去摆摊吧。
那杯价值两千块的“奶茶”和短暂的“城市漫游”,代价实在有点高。
平凡、忙碌甚至有点拮据的生活,才是她林炊的常态。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命运的齿轮早已悄然转动。
无论是苏宴晴的商海沉浮,还是异闻司追查的诡异谜团,终将与她那看似平静的天桥生活,再次产生意想不到的交集。
而她那“漏财”的体质,或许在未来,也会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展现出它独特的作用。
天桥下的生活日复一日,林炊靠着替人算命解卦,收入虽不稳定,但省吃俭用,手头总算有了点活钱。
这几天生意不错,她特意把赚来的纸币整理好,攒了整整五百块,就放在随身的小布包里,打算今天收摊后去存起来。
摸着那叠不算厚但实实在在的钞票,她心里难得有了一丝安稳感。
就在这时,一位与众不同的客人出现在她的摊前。
男人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身形挺拔,眉眼俊朗非凡,手腕上那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名表在午后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任谁看,这都是个身价不菲、活在金字塔顶端的成功人士。
然而,与他周身贵气格格不入的,是他眉宇间那团化不开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郁气,眼神里透着一种被命运反复捉弄后的疲惫与无奈。
“大师,”男人在她面前的小马扎上坐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能改运吗?”
林炊精神一振!凭借她前段时间的经验,眼前这位绝对是条“大鱼”——不仅有钱,而且看起来是真遇到了大麻烦。
她努力维持着世外高人的淡定,清了清嗓子:“缘分到了,自然能改。先生怎么称呼?所为何事?”
“我姓时,时宴。”男人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自嘲,
“我……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倒霉透顶。在家还算安稳,只要一出门,各种意外层出不穷。喝凉水塞牙都是小事,走路能被花盆擦边,坐车能遇连环追尾,谈生意必出幺蛾子……诸事不顺。”
林炊眼睛一亮,这可是典型的需要“专业技术”干预的案例!而且客户不差钱!
她当即拍着胸脯,信心满满:“时先生放心!你这情况虽然棘手,但并非无解。包在我身上!按规矩,先付五百定金,改运成功,看到效果后,再补尾款。”
时宴似乎早已被霉运折磨得没了脾气,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手机扫码转账,动作干脆利落。
“叮——”一声,五百元入账的提示音让林炊心头一喜。加上这五百定金,她今天就能存一千块了!
然而,这喜悦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
就在她准备收起手机,拿出朱砂黄纸开始干活时,一阵邪风毫无预兆地刮过天桥,精准地掀开了她放在脚边、装着那五百块现金的小布包!
“哎呀!”林炊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那几张她摩挲了好几天、准备存起来的钞票被风卷起,在空中无助地翻滚了几下,然后飘飘悠悠地、以一种极其讽刺的姿态,落进了桥下浑浊的臭水沟里,瞬间被污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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