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维修店里“抢救”,林炊和时宴在隔壁一家嘈杂的奶茶店坐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味道,与林炊此刻苦涩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时先生,您再仔细说说,这种……呃,不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都有哪些表现?”林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且镇定,尽管她口袋里刚修手机花掉两千的疼痛还在阵阵发作。
时宴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深深的疲惫:“大概半年前。起初只是些小意外,后来越发离谱。开车等红灯能被追尾,坐飞机会遇到极端天气迫降,就连在公司喝杯咖啡,都能遇到天花板漏水淋湿重要文件。最近更夸张,只要我参与的项目,无论前期多顺利,最终总会因为各种匪夷所思的原因黄掉。”他看向林炊,眼神里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恳切,“大师,我找过心理医生,也去庙里拜过,都没用。”
林炊一边听,一边暗中催动灵觉观察时宴。
在她眼中,时宴周身确实笼罩着一层浓重的、灰黑色的厄运之气,这气息粘稠而活跃,不断吸引着外界更细微的负面能量向他汇聚。
但这厄气的源头却非常隐晦,不像是天生的霉运,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或者某种强大的外力施加的影响。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复杂。
但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定金也收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时先生,您这是被‘晦煞’缠身了。”林炊一本正经地胡诌……不,是运用专业知识进行阐释,
“寻常方法自然无效。待我为你绘制一道‘清煞纳吉符’,你贴身佩戴,七七四十九日内,自有转机。”
手机修好后,林炊忍着肉痛,翻出珍藏的朱砂和黄纸,凝神静气,调动体内那丝融合力量,精心绘制了一道符箓。
符文落笔的瞬间,隐隐有微光流转,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次超常发挥了。
她郑重地将符箓交给时宴:“切记,贴身携带,切勿沾水或污秽。”
时宴依言,小心地将符箓放进西装内袋,动作虔诚。
他刚站起身,脸上甚至露出一丝久违的、如释重负的微笑,正准备开口说什么——
就在这时,奶茶店的门铃“叮咚”一响,一位客人推门而入。
几乎是同时,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灰扑扑的鸽子,竟也跟着那道门缝,“嗖”地一下钻了进来!
那鸽子在狭小的店内惊慌失措地扑腾着翅膀,在空中乱窜,引得店员和客人们一阵低呼。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鸽子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指引,一个俯冲,精准地掠过时宴的头顶——
“啪!”
一坨温热、粘稠、带着不可描述气味的物体,不偏不倚,正中时宴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肩头!
完成了这“精准投递”后,鸽子又惊慌地撞向玻璃窗,扑棱了几下,终于找到了开着的门缝,迅速逃离了现场。
时宴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他缓缓地、不可置信地抬手,指尖触碰到肩头那团还带着体温的污渍,整张脸瞬间黑如锅底。
昂贵的西装布料上,那抹醒目的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奶茶店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气质卓绝却遭遇如此尴尬的男士身上。
林炊手里的奶茶杯差点捏扁,眼角疯狂抽搐,内心已是万马奔腾。
“大、大师……”时宴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这……也是晦气被逼出来的……表象?”
林炊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她强撑着几乎要碎裂的高人面具,用力点头,语气无比“坚定”:“没、没错!时先生你想,这鸽子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在你戴上灵符之后闯进来,这分明是最后的晦气在做垂死挣扎,试图玷污灵符!但它失败了!这说明符箓起效了,而且效果显着!这是大吉之兆啊!”
她感觉自己把这辈子忽悠人的功力都用上了。
时宴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愤怒,有怀疑,但最终,或许是对摆脱霉运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竟然……
又一次选择了相信!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我明白了。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否需要……加强一下符箓的效力?” 他甚至又拿出手机,准备再次转账。
林炊看着他那副“人傻钱多速来”……不,是“虔诚求助”的模样,再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真是欲哭无泪。
这单生意,简直是在挑战她道德底线和生存能力的极限!这位时先生,他的霉运和她的漏财命,绝对是天道钦定的“破财二人组”!
看着时宴又要转账的架势,林炊心头警铃大作。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钱只要一到她手里,绝对捂不热乎!她赶紧按住时宴的手,义正词严道:
“时先生!符法之道,重在循序渐进,不可贪功冒进!这道‘清煞纳吉符’既已起效,便需时间稳固灵效,徐徐图之。频繁加持,反而可能过犹不及,惊扰灵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