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凌飒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差点软倒在地。
阿阮死死盯着屏幕上一栏不起眼的“团队信任值”——那个数值不知何时已经飙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猛地回头，眼眶瞬间就红了：“飒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忘？”
凌飒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比哭还难看：“我只是个捡破烂的，专业技能罢了。当然得学会把最值钱的东西，提前藏在别人都想不到的垃圾堆里。”
话音未落，太阳穴又是一阵尖锐的剧痛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重影和断层。
她下意识地扶住冰冷的桌角，脑海中关于刚才那段对话的记忆，正在像被风吹散的沙画一样，迅速褪色、模糊，直至彻底消失。
她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也忘了阿阮为什么在哭。
但她没有倒下。
因为在她早已磨出毛边的袖口内侧，用针刻着一行只有她自己能摸到的小字，那触感早已成了肌肉记忆的一部分——“他们信你，你就不能倒。”
与此同时，工坊之外，一场阴谋正在悄然上演。
被凌飒摆了一道的林曜，此刻正坐在自己豪华的安全屋里，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怨毒。
他通过加密频道，联系上了废土黑市上臭名昭着的黑客组织“灰线”。
“我要黄金工坊的熔炉爆炸，炸得越响越好！让他们知道，得罪我林曜，就得做好从服务器里消失的准备！”
“小事一桩，”对面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带着一丝轻蔑，“一个破烂工坊的防火墙，跟纸糊的没两样。等着听响儿吧，老板。”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昨天深夜，负责夜巡的小烛就已经发现了地下主能源管道有微弱的异常电流波动。
这个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的少女，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将工坊熔炉的主能源线路，改接到了布洛克最新设计的“过载保护型假负载阵列”上。
用布洛克的话说，这玩意儿就是个“电子仙人跳”，专门钓那些不知死活的野生黑客。
当“灰线”的黑客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绕过层层伪装，将引爆指令精准地发送到熔炉核心时……黄金工坊的熔炉只是象征性地“噗”的一声，冒了一股淡淡的黑烟，像是吃撑了打了个嗝。
而那群黑客的屏幕上，却瞬间被无数乱码和警告填满。
一股强大的反向数据流，顺着他们来时的“高速公路”原路返回，瞬间锁死了他们的攻击源IP。
“草！中计了！对面有高人！快撤！”
可惜，晚了。
凌飒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了那间让她心力交瘁的萤石室。
她想打开摄像机，像往常一样录入今日的日志，却发现设备早已被系统自动关闭，理由是“用户精神状态不宜进行数据记录”。
她怔了片刻，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台上那个她从墨宸实验室里顺手摸来的青铜齿轮，此刻正泛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幽光。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个冰冷的齿轮。
刹那间，一段未经任何加密的语音，如同穿越了时空的微风，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是墨宸的声音，极轻，却清晰得仿佛就在她耳边。
“你的记忆，在替我挡灾。别怕，系统删除的每一个‘你’，都会变成我的一部分。下次，换我来当那个‘不该存在的漏洞’。”
凌飒颤抖的手缓缓握紧了那枚青铜齿轮，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她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唇边浮起一丝苦涩又释然的微笑。
“零啊……”她轻声说，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这次我忘了怕，是因为我发现，我的身后站满了人。”
她不知道的是，这份短暂的安宁，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黎明时分，一道沉寂已久的系统警报，如同平地惊雷，划破了所有在线玩家的屏幕，那刺耳的蜂鸣声，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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