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的喉结滚了滚,指尖的烟快燃到尽头。有吗?大概是有的。不然不会任由汪硕在他身边晃悠这么多年,不会在他跟别人起冲突时,第一时间攥紧拳头。但那感觉,像杯没调开的酒,有点烈,却总差着点什么,够不到心里最软的地方。
“吴所畏呢?” 郭城宇忽然换了个话题,语气里带着点探究,“你对他,又是怎么回事?”
烟蒂被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 “滋” 的轻响。池骋靠回沙发里,闭上眼睛,脑子里晃过吴所畏的样子,第一次见他,是在公司里,那小子背着个帆布包,背影又瘦又挺,阳光落在他发顶,像撒了把金粉。
再后来,是他在公园,侧脸被阳光晒得发亮,眼睛黑得像浸在水里的墨,抬头看他时,亮得能晃着人。还有他喝多了,趴在沙发上,睫毛颤巍巍的,像只受惊的蝶。
“他跟汪硕不一样。” 池骋睁开眼,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他那双眼睛,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藏不住一点脏。
郭城宇笑了:“干净?是谁跟我说,看他撅着屁股系鞋带,想把人按在地上?”
池骋的耳尖有点热,却没否认,只是低骂一声:“滚蛋。”
是想。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脑子里确实翻涌着些野念头,想掐住他的腰,想看他红着眼眶求饶。可下一秒,那小子回过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像只递爪子的猫,那点邪念就突然散了,只剩下点想揉他头发的软。
“对着汪硕的蛇,你想的是赢。” 郭城宇慢悠悠地说,“对着吴所畏,你想的是…… 护着?”
池骋没说话,端起那杯威士忌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他心里发慌。
或许吧。他见不得吴所畏受委屈,见不得他被汪硕那样的眼神盯着,甚至见不得他跟姜小帅靠得太近 ,那种想把人圈在自己领地的冲动,比当年看斗蛇赢了时,更汹涌,也更陌生。
“所以,你选吴所畏?” 郭城宇追问。
“选什么?” 池骋挑眉,恢复了那副桀骜的样子,“我池骋做事,啥时候需要选了?”
他站起身,抓起沙发上的皮夹克往肩上一甩,“走了,回去了。”
“哎,你还没说……”
“说什么?” 池骋回头,嘴角勾着点痞气的笑,“说我对汪硕只是兄弟,对吴所畏…… 还没琢磨明白?”
他没等郭城宇回答,转身就往门口走。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混着音乐声,像在跟谁较劲。
郭城宇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又笑了。这小子,嘴上硬得像石头,心里早就有了偏向。
而走出酒吧的池骋,站在夜风里,摸出手机。屏幕亮着,是吴所畏下午发来的消息:【石榴叶落了好多,我捡了一盒子,给你留了片最大的。】
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两个字:【等着。】
风里带着点凉意,池骋却觉得心里那点慌,慢慢沉了下去。或许他确实没琢磨明白,但有一点很清楚 , 他想回去,想看看那个捡叶子的人,现在是不是又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至于汪硕…… 池骋的眉峰皱了下,又松开。他欠汪硕的,会还。但他想要的,好像真的另有其人。
而另一边,池骋的小院里,吴所畏正蹲在石榴树下捡落叶。池骋回来后,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把金黄的叶子一片片夹进书里,像在收集阳光。
“捡这破叶子干嘛?” 池骋踢了踢他的屁股,力道很轻。
“做书签。” 吴所畏回头,手里举着片完整的叶子,眼里闪着光,“你看这纹路,多好看。”
池骋弯腰,接过叶子捏在指尖。阳光透过叶隙,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影。他忽然想起郭城宇的话,喉结动了动:“下周六赛车场有庆功宴,去不去?”
吴所畏愣了下:“我去干嘛?又不懂赛车。”
“去了就懂了。” 池骋把叶子塞回他手里,转身往屋里走,“郭城宇也去,他说…… 认识个朋友想找你做设计。”
他没说那朋友是汪硕。不知为何,不想让吴所畏太早和汪硕对上。
吴所畏捏着叶子,看着池骋的背影,心里有点痒。去赛车场,就能看到池骋开车的样子了?他听说,池骋在赛道上时,眼睛亮得像燃着火。
“去!” 他大声应道,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池骋的脚步顿了顿,嘴角悄悄勾起。
窗外的石榴树又沙沙响起来,像是在笑。它不知道,一场算计正朝着树下那个捡叶子的人,悄悄铺开。
而那两个藏着心思的人,一个在筹划着如何拆散,一个在期待着能靠得更近,谁也没察觉,命运的线早就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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