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白板上画了两个相撞的圆。
“否则哥谭的所有帮派都会开始问：为什么我要忍受黑面具的傲慢加价，而不去找菲斯克的高效服务？那时，他的帝国会从内部瓦解。”
“那我们怎么办？”维克多握紧拳头，“打回去？我知道仓库位置——”
“不。”威尔逊摇头，“如果我们用同样的暴力还击，那就落入了他的游戏。他会用更熟练、更残忍的暴力碾压我们。我们必须用我们的游戏规则打败他。”
他调出黑面具的完整档案。
“罗马人·西恩尼斯，四十二岁。哥谭老牌家族出身，大学读的是商业管理，后因家族破产转向犯罪。他的优势：二十年积累的供应商网络、精英行动队、政界关系。他的弱点……”
威尔逊放大组织结构图：
“过度依赖少数关键节点。比如：他的军火物流完全依赖一个叫‘利维坦’的系统——由三个物流专家设计维护。他的情报网络核心是五个分析师。他的财务洗钱通道由两个会计师控制。”
“斩首战术？”维克多问。
“不，是挖角战术。”威尔逊微笑，“如果我们挖走他的物流专家，他的军火运输效率会下降30%。如果我们挖走他的情报分析师，他会变成半个瞎子。如果我们挖走他的会计师……”
他在白板上写下一个公式：
系统脆弱性 = 关键节点数量 × 节点可替代性
“黑面具的系统，关键节点少，可替代性低。我们的系统，”威尔逊指向另一侧，“分布式架构，冗余设计，每个人都是可替换的零件。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计划命名为“破链行动”。
三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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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一步：挖角
目标：阿德里安·克罗斯，三十八岁，黑面具的首席物流专家。
莱昂内尔的情报档案详细得可怕：
· 教育背景：麻省理工学院物流管理硕士，毕业论文是《跨国供应链的脆弱性分析》
· 职业经历：曾在联邦快递任高级规划师，因挪用公款赌博被开除（金额$150K，黑面具替他还了债）
· 在黑面具体系内的价值：设计并维护“利维坦系统”——一个结合实时交通数据、海关风险预测、警方巡逻模式的动态路径规划系统。该系统使黑面具的军火运输拦截率降低67%
· 个人弱点：
1. 赌博复发性成瘾（目前欠赌场$80K，瞒着黑面具）
2. 女儿患有自闭症，每年治疗费$120K，保险不覆盖
3. 对黑面具的“非理性决策”日益不满（上月因黑面具情绪化取消一次运输，损失$50K，阿德里安在私人邮件中称老板为“穿西装的野蛮人”）
接触地点选在哥谭中央公园的儿童游乐场。
下午三点，阿德里安推着女儿的轮椅在看天鹅。威尔逊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年轻父亲——如果忽略他过于庞大的体型。
“克罗斯先生。”威尔逊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张名片，“威尔逊·菲斯克。我想和你谈谈你女儿的治疗方案。”
阿德里安僵住了。“我不认识你。”
“但你认识‘阳光之家’——全美最好的儿童自闭症治疗中心，等候名单两年。”威尔逊调出平板上的预约确认函，“你的女儿索菲亚，下周一的评估名额，我已经付了定金。”
“你……”
“我还联系了瑞士的一个实验性疗法，下个月开始接受国际患者。”威尔逊滑动屏幕，“这是医疗团队的资料，这是治疗协议，这是费用明细——每年$250K，我全包。”
阿德里安的手在颤抖。“条件是什么？”
“为我工作。”威尔逊说，“工资是你现在的双倍——税后。每周工作四天，不参与任何暴力行动，只做物流规划。你的团队由你组建，预算无上限。另外，你所有的赌债，我今天下午已经还清了。”
“黑面具会杀了我。”
“他杀不了死人。”威尔逊平静地说，“我给你的新身份：阿德里安·卡特，物流咨询公司CEO，合法纳税，公开办公。你的女儿会进入私立特殊教育学校，你的妻子会得到最好的安全保护。黑面具甚至不会知道你为我工作——表面上，你是独立承包商，为多家‘企业’提供咨询服务。”
“那……利维坦系统呢？我设计的，那是黑面具的核心资产。”
“我要的不是系统，是设计系统的大脑。”威尔逊说，“你可以为我设计一个更好的系统。或者，你可以继续在黑面具手下，看着他因为一次发脾气毁掉你几个月的规划，同时担心他哪天发现你的赌债，然后把你扔进哥谭湾。”
阿德里安看着女儿——小女孩正专注地看着水面的波纹，对大人的对话毫无察觉。
“我需要……时间考虑。”
“你有一个小时。”威尔逊说，“一小时后，瑞士那边的报名截止。而阳光之家的预约，如果今天不确认，会被下一个家庭顶替。”
四十七分钟后，阿德里安打来电话。
“我接受。”
“明智的选择。”威尔逊说，“明天上午九点，会有人接你和索菲亚去新公寓。你的办公室下周准备好。现在，还有一件小事……”
“什么？”
“离开前，把你为黑面具规划的下三次重要运输的时间、路线、安保细节，发到这个加密邮箱。”威尔逊念出一串地址，“作为入职的……第一份贡献。”
电话那头沉默了五秒。
“这是背叛。”
“这是止损。”威尔逊纠正，“你为他工作了六年，设计的系统让他赚了至少两千万。他给你的薪水是十五万一年，还时刻威胁你的生命。现在你跳槽到更好的平台，带走过往的经验——这在商业世界叫‘职业流动’，不是背叛。”
“……今晚十二点前发给你。”
电话挂断。
威尔逊收起手机，看着湖面的天鹅。
第一步完成。
成本：预付治疗费$250K + 赌债$80K + 年薪$300K = $630K首年投入。
收益：获得顶级物流专家 + 黑面具未来三个月的运输情报 + 破坏对手核心系统。
投资回报率？需要时间计算。
但直觉告诉他，这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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