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月6日辰时,许昌城外十里坡集结场
两日后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许昌城巍峨的城墙上。这座豫中古城的青砖城墙高达四丈,城头上布满日军的射击孔,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口黑洞洞地对着城外,四门步兵炮架在东南角的炮楼里,炮口对准了八路军集结的方向。城墙下,三道铁丝网缠绕着尖刺,壕沟里灌满了冰水,日军的巡逻队沿着城墙来回走动,钢盔上的太阳旗在晨光中泛着刺眼的光。
陈惊雷站在集结场的土坡上,身边围着平汉纵队和冀鲁豫军区的指挥员们。他手里的军用地图上,许昌城的防御部署被标注得一清二楚:日军守将松井大佐下辖一个步兵联队、一个炮兵中队、一个宪兵小队,加上许昌原有伪军两个团,总计四千余人,主力集中在北门和西门,东门和南门由伪军驻守,城中心的钟楼是日军指挥部,周围构筑了核心防御工事。
“刘师长来电,”通讯兵快速解码后递上电报,“命令我部今日午时发起总攻,重点突破北门,肃清城内残敌,彻底收复许昌。太行军区的迫击炮营已抵达外围,归你部指挥,务必利用火力优势压制日军城头火力。”
陈惊雷点头,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的北门:“日军主力在北门,城防最坚固,但也是他们的补给通道,拿下北门,就能切断他们的退路。部署如下:冀鲁豫军区邓营长带两个营,佯攻东西两门,用迫击炮轰击城墙外围工事,吸引日军注意力;赵铁锤带爆破连和迫击炮营,集中火力轰击北门城墙,炸开缺口;我带平汉纵队主力,从北门缺口冲入,直插钟楼指挥部;韩团长带剩余兵力,负责阻击郑州方向可能赶来的援军,同时肃清城外残余据点。”
“另外,”陈惊雷补充道,“让地方游击队配合行动,在许昌至郑州的公路上埋设地雷,袭扰日军援军;组织乡亲们的担架队和运输队,跟在进攻部队后方,及时抢救伤员、运送弹药。”
“是!”众指挥员齐声应道,转身各自奔赴阵地。
此时,许昌城内日军指挥部内,松井大佐正对着沙盘焦躁地踱步。他身材瘦削,眼神阴鸷,手里的军刀不断敲击着桌面。沙河防线失守、坂田联队覆灭的消息如同巨石压在他心头,而郑州的援军被八路军游击队死死牵制,迟迟无法赶到,许昌已成一座孤城。
“报告大佐!城外八路军集结完毕,约一万余人,配备迫击炮和步兵炮,看样子今日就要发起进攻!”参谋官匆匆跑进屋内,脸上满是惊慌。
松井大佐猛地停下脚步,眼神狠厉:“命令!第1大队死守北门,加固城墙工事,将所有重机枪和步兵炮集中在北门城头;第2大队防守西门,伪军两个团分别防守东西两门,不准放八路军靠近城墙一步;宪兵小队驻守指挥部,负责督战,凡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他顿了顿,补充道:“给郑州军部发电,再催一次援军!告诉他们,许昌一旦失守,豫中平原就彻底完了!另外,将城内所有百姓赶到北门城墙下,让他们当人质,八路军要是敢开炮,就先炸死这些支那人!”
参谋官面露难色:“大佐阁下,这样做……会不会遭到国际舆论谴责?”
“八嘎!”松井大佐一脚踹在参谋官身上,“现在是生死关头,还管什么国际舆论!只要能守住许昌,就算杀了所有支那人也在所不惜!”
参谋官不敢再反驳,躬身应道:“哈伊!”转身匆匆跑出屋去执行命令。松井大佐走到窗边,望着城外八路军集结的方向,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许昌的防御虽然坚固,但八路军兵力占优,还有重火力支援,守住许昌的希望渺茫,可他只能硬着头皮抵抗,否则等待他的将是军法处置。
同日上午,许昌城外东侧阵地
邓营长带着两个营的战士们,正在构筑佯攻阵地。战士们挥舞着工兵铲,在冻土上挖掘战壕和机枪掩体,迫击炮被架设在土坡上,炮口对准了东门城墙。“兄弟们,动作快点!午时准时开火,一定要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邓营长喊道,手里的驳壳枪指了指东门城头的日军阵地。
战士们加快了速度,汗水浸湿了军装,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霜花。一名年轻的战士趴在战壕里,擦拭着手里的汉阳造,眼神里带着紧张和兴奋:“营长,你说咱们这次能一举拿下许昌吗?”
邓营长笑了笑:“当然能!陈团长带着主力从北门突破,咱们在这里佯攻,只要拖住鬼子的兵力,胜利就是咱们的!”
与此同时,北门方向,赵铁锤正带着爆破连和迫击炮营,进行战前准备。十二门迫击炮整齐排列,炮手们正在校准目标,爆破连的战士们背着炸药包,蹲在战壕里,眼神死死盯着北门城墙。“都给我听好了!午时一到,迫击炮先轰,把鬼子的城头火力压制住,然后咱们冲上去,用炸药包炸开城墙缺口!”赵铁锤挥舞着大刀,声音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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