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月3日夜,子时,沙河北岸主防线
寒星隐没在厚重的云层后,夜色如墨,只有炮火的火光不时划破黑暗,照亮沙河两岸厮杀的身影。陈惊雷靠在坍塌的战壕壁上,左臂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冻土上凝成暗红的冰珠。他握着驳壳枪,枪管早已被汗水浸透,视线因疲惫和失血有些模糊,却依旧死死盯着冲上来的日军——他们像饿狼般嘶吼着,踩着同伴的尸体,朝着战壕发起一波又一波冲锋。
“团长!弹药快没了!”一营战士二柱子嘶吼着,将最后一颗手榴弹扔向日军,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两名鬼子,他自己也被震得嘴角溢血,“重机枪也哑火了!”
陈惊雷抬头望去,主防线的重机枪阵地早已被日军炮火摧毁,仅剩的两挺轻机枪还在断断续续地射击,子弹打在日军的钢盔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却难以造成致命伤害。韩团长趴在战壕里,腹部的绷带被鲜血浸透得发黑,他咬着牙,用步枪瞄准一名日军军官,扣动扳机,将其击毙后,对着陈惊雷喊道:“陈团长,再这样下去,防线撑不了半个时辰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划破了夜空的沉寂。陈惊雷猛地站起身,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黑暗中,一队人影正朝着日军的侧翼发起猛攻,旗帜上的“八路军”三个字在炮火的映照下格外醒目。
“是援军!冀鲁豫军区的援军到了!”通讯兵激动地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
陈惊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疲惫和伤痛仿佛被瞬间驱散。他挥舞着驳壳枪,对着战士们嘶吼:“同志们,援军到了!跟我冲!把小鬼子赶回去!”
战士们早已筋疲力尽,却在援军到来的消息鼓舞下,纷纷从战壕里爬起来,挥舞着步枪、大刀,朝着日军发起反击。喊杀声震天动地,与援军的冲锋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
冀鲁豫军区援军的先头部队是一个加强营,营长姓邓(职务代称),为人勇猛善战。他们趁着夜色,从日军的侧翼发起猛攻,重机枪和迫击炮同时开火,子弹和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日军队列里,日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型瞬间大乱。
“邓营长!多谢支援!”陈惊雷带着战士们冲上前,与援军汇合。
邓营长握着他的手,语气急促:“陈团长,主力部队随后就到!我们先联手把这股日军逼回南岸,再配合主力完成合围!”
“好!”陈惊雷点了点头,立刻调整部署,“韩团长带剩余兵力,配合援军左翼,压制日军步兵;三营营长带部队,配合援军右翼,摧毁日军的重炮阵地;赵铁锤带爆破连,炸掉日军的浮桥,切断他们的退路!”
各部队立刻行动,在援军的配合下,八路军的攻势愈发猛烈。日军的重炮阵地很快被摧毁,三门105毫米榴弹炮被炸毁,炮手尽数被歼灭。赵铁锤带着爆破连,趁着混乱,冲到沙河岸边,将炸药包贴在日军临时架设的浮桥上,拉响导火索后,迅速撤退。
“轰隆!”一声巨响,浮桥被炸毁,断裂的木板顺着河水漂流,日军的退路被彻底切断。留在北岸的日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抱头鼠窜,朝着南岸逃窜,却被八路军的火力死死压制,不少人掉进冰冷的河水里,被冻僵或击毙。
战斗持续到凌晨,北岸的日军被全部肃清。沙河岸边,日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河水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八路军战士们也伤亡惨重,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陈惊雷站在战壕边,看着远处陆续赶来的援军主力,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冀鲁豫军区司令员(职务代称)带着主力部队赶到,与陈惊雷的平汉纵队汇合。司令员握着陈惊雷的手,语气赞许:“陈团长,你们打得很好!坚守沙河防线三日,死死拖住了日军,为援军合围创造了绝佳条件!”
“这都是战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陈惊雷感慨道,眼神里满是疲惫。
司令员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地图:“现在,日军坂田联队被困在南岸,许昌的残部也被我们的游击队牵制,郑州的增援部队被挡在半路。命令:平汉纵队和冀鲁豫军区主力,明日拂晓发起总攻,渡过沙河,彻底歼灭坂田联队,收复许昌!”
“是!”陈惊雷和邓营长等人齐声应道。
同日凌晨,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内,司令官(职务代称)看着沙河战场的战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坂田联队被围,退路被切断,援军受阻,沙河防线彻底失守,这一系列的坏消息让他焦头烂额。
“司令官阁下,要不要下令坂田联队突围,撤回郑州?”参谋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令官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突围已经不可能了,共军……八路军已经形成合围,坂田联队一旦突围,只会被彻底歼灭。命令坂田联队,固守南岸阵地,等待后续增援。另外,命令郑州的增援部队,不惜一切代价,突破八路军的阻击,驰援坂田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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