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秒,核心空间里的能量波动变得更加紊乱和不稳定。
“下次!” 小孩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急促和一丝不舍,“下次你再来教我吧,我回来找你!这里……这里快要坏掉了!” 他显然也感知到了那毁灭性的力量,“这块破石头一点用都没有,我也能带你们离开!——啊,但我现在太弱了……只能带走一个!”
“轰隆隆——!!!”
核心入口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足以抵御飞船轰击的合金巨门,在湮灭程序的能量冲击下如同纸糊般被撕开、熔化!毁灭性的能量洪流如同咆哮的巨兽,带着吞噬一切的光芒,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核心平台上的两人汹涌而来、所过之处,坚固的金属结构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哎呀!快走!不然要一起死啦!” 小孩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焦急。
就在雷蛰和霜河面前,一个扭曲旋转、散发着不稳定幽光的次元虫洞旋涡骤然张开!
“你俩谁来呀,想去哪里?” 男孩的声音催促道。
千钧一发!
霜河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超越了肉眼的极限!在毁灭光芒即将吞噬平台的瞬间,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决绝,猛地将身边的雷蛰向前狠狠一推!
“带她走——” 霜河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最深沉的寄托,“把她带回家——去光镜星!!!”
雷蛰猝不及防,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那个旋转的虫洞!他惊愕地回头,只看到霜河那张在湮灭强光映照下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微笑的脸庞,以及那双凝视着他、充满了欣慰与诀别的、属于“眷恋”的眼神。
“光镜星?有点耳熟啊……在哪呢……” 男孩儿疑惑的嘟囔声伴随着巨大的吸力传来,雷蛰的身影瞬间被幽暗的虫洞吞噬,消失不见。
虫洞在他进入的下一秒,如同被掐灭的火星,骤然关闭!
湮灭的光芒,无情地淹没了霜河站立的地方,将他最后的身影和那句未出口的牵挂彻底吞没。
【自从那一次惊醒,他感应到妹妹的死亡,从此世界出现了空洞】
【仿佛身体被无形的手挖走了血肉,无论如何,也无法填补的空缺】
【然而霜泽是背叛者,连死都不能返回故土。家族里的人否认她的存在,连他都不能提起。】
【就算他成为了凹凸大赛的胜者,被神使选中成为管理者,也一直浑浑噩噩】
【直到天使将一个孩子扔向自己】
【他看清了孩子的容颜】
【眼前仿佛又重现了他们初见的光景——那个冰蓝长发、安静沉睡的“少女”容颜。那眉眼,那沉睡时微微蹙起的倔强弧度……与记忆中妹妹霜泽年少时的模样何其相似。】
【当他在监控比赛时,亲眼看到“她”用那纯净的、带着光属性的冰元力,轻而易举地净化掉元力种子上附着的、连裁判球都束手无策的“黑暗”污染时,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狂喜几乎将他淹没——那独一无二的血脉天赋!那只能是——霜泽的孩子、他妹妹的孩子……】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至少……我保护了霜泽的血脉……让她……回家了……】
最后一丝意识,在绝对的虚无中消散。
【小伊其实是你的化名吧?
你叫什么名字呢……
舅舅……想听听】
——————
派厄斯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面前一片模糊扭曲、滋滋作响的光幕。小黑洞意识场的干扰让一切监控形同虚设。内心的天平剧烈摇晃:
【一个捡来的麻烦……值得吗?对抗神使?干扰程序?】天使的傲慢在低语。
【回收修复……不算真死……】冷酷的逻辑试图占据上风。
他猛地闭上眼,试图驱散那不合时宜的情绪,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几个片段:
赛博拉斯巨大的头颅凑近光屏照片,复眼里是纯粹的困惑:【不像啊,派厄斯。没有一个像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医疗室里,少女抬起沉静的蓝紫色眼眸,声音清冽如冰泉:【谢谢你,派厄斯大人。】
战斗区的监控画面里,她穿梭于各个险地,执行他派发的“名单”任务,眼神专注而锐利,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一丝敷衍。
……以及,那个在医疗室,当他许诺“通过后两轮就放你自由”时,她脸上绽放出的、如同冰川初融、昙花一现的、纯粹而带着希冀的……【笑】。
那个笑容的画面,在他紧闭的视野中异常清晰地定格、放大!
“啧!” 派厄斯烦躁地咂了下嘴,猛地睁开眼,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未曾理解的决断和……破罐子破摔的恼怒。
“麻烦死了!”
他不再犹豫,身影瞬间从神使之庭边缘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元力涟漪。
“嗯?” 力量神使赛勒克恩的投影微微转向派厄斯消失的位置,心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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