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只摔疼了屁股墩,别处毫发无伤。他一边安慰着哥哥姐姐,一边急声催促:
“你们快去看娘,我真没事!”
大家见秋实真没事,才安心不少。
秋叶还是不放心的把他全身查看了一遍,才抿着唇松了手,忍不住点了点秋实的头,声音发紧的说:
“娘还在那里伤着,你又这样冒冒失失的,还好没事,刚刚吓死我了。”
谢大山看见马大夫从院外跨进来,跌跌冲冲的冲上去,手忙脚乱的把马大夫往邱氏面前拉,话都不利索的道:
“马大夫,快、快,给我看看秋生他娘,她流了好多血,还晕过去了。”
马大夫看到秋花按着邱氏后脑勺上的手,那鲜红血还缓缓从指缝间渗出。
马大夫不敢耽搁,急忙动手帮她止血,一边说道:
“大山,秋生他娘伤得太厉害,我技术有限,只能暂时帮她止血。
你还得去村长家借牛车去县城仁心医馆找刘大夫,他应该有办法治秋生他娘的伤,就是…就是她这伤着实伤得不轻,会花不少钱,你们得先准备着。”
一听要去县城看大夫,老杨氏立马不干了,她破口大骂道:
“什么?还要去县城看大夫!她怎么不上天呢?
这个家有多少金山银山给她挥霍,马大夫,你随便给她开点药就行,死不了就挺着,她这条贱命也配去县城看大夫!”
邱氏还满头是血摊在地上,老杨氏没有一点愧疚不说,还说出如此伤良心的话。
秋花们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肉里,满心恨意翻涌,只觉这老虔婆的血都脏了她们的嘴,却又恨不能撕咬着讨回来。
什么村里人嚼舌根,什么道理孝道,全抛到九霄云外,指着老杨氏,秋花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老毒妇!你也配叫人?我娘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爹娘?
你把她往死里打,还不准治伤,天杀的老东西,迟早遭雷劈!
你这黑心烂肝的,活着就是祸害人,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老毒妇”三个字像针似的扎进老杨氏心里,她身子一软坐倒在地,撒泼打滚地嚎:
“天杀的谢秋花!你敢骂我?
我是谁,我是你奶,我生你爹谢大山、养你们这群白眼狼,如今倒落得个被你们咒死的下场!
你们这是不孝!是要遭天谴的!
我当初就不该生那个没良心的!被你这么骂,我还不如死了,谢大山,你这个不孝子,老娘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说着,她脱下她的鞋子,气全撒在谢大山身上,“啪”地扯下一只布鞋就朝他砸去。恰逢马大夫急喊:
“大山,快护住秋氏的头!” 谢大山慌忙低头去护,那只布鞋没砸着他,反倒结结实实地呼在马大夫脸上。
马大夫疼得一懵,火“噌”地就上来,心里暗骂:这老杨氏,真是半分规矩都不讲!
马大夫气的不行,救人如救火,他没法同泼妇计较,朝着谢家旺吼道:
“谢老头你是死人啊,还不快来阻止老杨氏发疯,你真的要看着人死在家里摆在这才舒心!”
马大夫真的瞧不起谢老头,一辈子窝窝囊囊的,没有一点一家之主的担当,一个家被老杨氏把持着,生在这个家里也是谢大山倒霉。
谢秋生一听马大夫治不了邱氏的伤,早急红了眼,拔腿就往村长家跑着借牛。
路上遇到谢大鹏,他拦着问:
“秋生,天都快黑了,你急急忙忙干什么?”
秋生看到是谢大鹏边跑边回答:
“三叔,三叔,我…我娘受伤了,马大夫说他不能治,得送我娘去县城看大夫,我去村长家借牛车。”
谢大鹏一听邱氏受伤 ,赶紧说:
“那你快去,我把这桶放回家,就去你家看看。”
谢大鹏回到的家里,对王氏说:
“孩子他娘,你把家里的银钱留一部分备不时之需,其余的给我,秋生他娘受伤了,得送到县城里去看,我估计杨老婆子是不会拿什么钱出来,我给他们送些钱去。”
王氏虽然很同情大山他们一家,但是要把家里大部分银钱拿去给他们治病,还是很不乐意的。
谢大鹏大概看出王氏不愿意,忙讲出旧事:
“孩子他娘,你不知道?我这条命啊,还是谢大山给的。我小时候调皮落了河,是大山——那时候他才丁点大,不顾死活跳下来把我捞上来的!没有他,我都不知道早去哪里投胎了”
紧接着又说:
“孩子他娘,我晓得咱家也紧巴,可救命的事等不得!他们眼下拿不出钱,咱伸把手,就当把秋山当年救我的情分还了,不然邱氏一去,大山这个家就散了!”
王氏咬咬牙,从屋里拿出钱袋,抓出银钱塞给谢大鹏,一把将他推出门:
“赶紧滚!” 门“砰”地关上,她背靠着门板喘气——生怕多耽搁一秒,自己就忍不住把钱抢回来。
谢秋生借来了牛,带着村长儿子谢文礼往回赶——村长特意嘱咐儿子跟着,好帮衬一把,他们刚到,就见马大夫已给秋氏止住了血,擦着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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