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珠和谢大海本在院里偷懒耍滑,听见晒谷场那边欢笑声此起彼伏,心里痒痒的,忍不住跑去看热闹。这一看,俩人的火气“噌”地就窜上了头顶!
只见秋生正憨厚地笑着跟村民们寒暄,旁边停着的两辆牛车锃亮气派,车厢又大又稳,一看就是精心置办的好东西。
打听之下才知道,这竟是谢大山家拿挖人参的钱买了,特意送给村里的!
俩人越想越气:自家才分到一辆小小的驴车,他们却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外人,难道村里的阿猫阿狗,还比自家人亲不成?
谢宝珠和谢大海脚不沾地跑回老宅,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告状:“娘!您快评评理!大哥他们也太过分了!”
老杨氏刚摸着驴车的木板,美得合不拢嘴,闻言愣了愣:“咋了这是?驴车不好用?”
“好啥呀!”谢宝珠急得直跳脚,“他们给村里送了两辆牛车!又大又气派,能坐好多人呢!就给咱们家一辆破驴车,这不是明着偏心外人嘛!”
老杨氏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心里的天平“哐当”一声歪了——原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人家给外人的竟是这么阔气的牛车!
她当即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想冲去找谢大山说理,刚跨出门槛,就看见谢大福跌跌撞撞跑回来,衣服刮得破破烂烂,脸上沾着泥污,模样好不狼狈。
老杨氏的心一下子揪紧,疼得直跺脚:“我的儿!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谢大福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娘……我回来路上遇到了流民,好几个人拦着抢东西,我藏了半天才挣脱跑回来!那些人看着凶得很,怕是离咱们这儿不远了!”
“啥?”老杨氏又气又心疼,下意识往村口方向望了望,脸上多了几分慌乱——流民的厉害她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刚想追问细节,谢宝珠和谢大海就凑到谢大福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告状:“二哥!你可算回来了!大哥他们太偏心了!给村里送两辆气派牛车,就给咱们家一辆破驴车,根本没把咱们当亲人!”
谢大福本就一肚子火气,听完这话更是怒不可遏,脸色涨得通红:“好一个谢大山!好一个秋生!竟然这么里外不分!自家亲人不管不顾,反倒把好东西送给外人!”
他猛地一拍大腿,拽起谢大海就往外走:“走!跟我去晒谷场!今天非得让他们给个说法不可!”
谢宝珠也叉着腰跟在后面,嘴里骂骂咧咧:“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他们把牛车分咱们一辆!”
老杨氏见状,也忘了流民的威胁,立马跟上队伍,一边走一边骂:“没错!凭啥给外人的比给自家人的好?今天必须讨个公道!”
一行人怒气冲冲地朝着晒谷场赶去,只等着跟谢大山、秋生好好理论一番。
谢大福和老杨氏一到晒谷场,目光就死死黏在那两辆大牛车上,再想起自家那辆狭小的驴车,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秋生的胳膊:“秋生!村里的牛车,是你和秋丰弄来的?”
秋生老实点头:“是啊二叔,我和秋丰进深山挖了人参换的钱,特意给村里的老人和娃娃备的。”
“给村里备的?”谢大福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讽,“那你爷奶就只能挤在那辆破驴车里?你是谢家长孙,凭啥让村里人坐宽敞牛车,反倒让我们老宅受委屈?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秋花眼底寒光一闪,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谢大福和秋生身上,悄悄拽了拽秋丰的衣袖,往院角僻静处挪了挪。
“二哥,都要逃荒了,谁还惯着他们的臭毛病!”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耐,“奶他们想全家都坐上车,根本不可能,爱要不要!”
秋丰有些犹豫:“可爷奶还在老宅,二叔刚遭了流民的罪,这时候闹僵了,怕是不好看。”
“不好看?”秋花嗤笑一声,“我们早分家了!当初他们硬是逼得咱们净身出户,一分钱一粒粮都没给,这些日子全靠咱们自己打拼,凭啥现在要被老宅当血包吸?”
她正说着,瞥见三叔的媳妇三婶和隔壁婶子凑在一起嘀咕,“粮食”“娘家”的字眼断断续续飘了过来。侧耳听了几句,秋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难怪老宅总喊粮食不够,”秋花咬牙对秋丰说,“他们当初囤了两千斤粮,被老杨氏和小杨氏偷偷搬回娘家一千斤,剩下的又被二叔拿走不少,现在也就剩五百来斤了。自己挪粮贴娘家,往后没吃的,指不定又要打咱们家的主意!”
“二叔都二十八了还是个童生,天天只知道读书;二婶嫁过来从没下过地,俩都是光吃不干活的米虫!”秋花越说越气,“我们给老宅备驴车,全看在爷奶和昭儿盼儿的面子。他们没半点贡献,倒想全家占着车,真当我们好拿捏不成?”
“这事你去处理,”秋花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比大哥狡猾些,嘴下别留情,不然往后逃荒路上,他们有的是麻烦给咱们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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