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富承包下程炎火的木屋建造,心里早已盘算起一本精明账。对他来说,盖这种木屋几乎是 “无本万利”—— 木材不用愁,兄弟程贵家堆着不少干燥木料,去年没卖掉,正好低价收来,再以山下收购价跟程炎火结算,光这一项就能赚两百元差价;基础更简单,挖两条浅沟,搬些石块砌两堵一米高的墙,自家几口人就能搞定,却要按足额工费算钱;唯一要请的木工,他也早有安排,让木工把板材锯薄零点二厘米,省出的木料能再赚几十,还把木工的工时卡得死死的,又能多抠出上百元工钱。
晚上,程富让妻子炒了两盘下酒菜,倒上小酒美滋滋地喝着。想起自己的发家路,全靠这精打细算 —— 以前带工程队,靠变相克扣工资、算准材料差价赚钱;当了村长后,借着修水库、搞建设的由头,既博了名声,又捞了不少油水。哪怕水库半途停工,他的日子也越过越滋润。
村书记程子贤早看他不顺眼,去乡里反映过情况,可乡里只看重他的 “办事能力”,说 “工作难免犯错”,还让两人团结。程富干脆联合村委其他成员,把程子贤彻底架空,让书记成了摆设。
正喝着,程贵推门进来,也不客气,自己倒了杯酒就喝。“炎火那小子,赚了俩钱就飘了,什么都不懂,正好宰他一刀。” 程贵说道。
“不宰白不宰,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要的?” 程富夹了口菜,“你记着,木料就按山下收购价算,可别说是咱村里的落地价,这里面的差价得攥在手里。”
“不过他那身功夫挺吓人,程大炮和小钢炮一招都没接住,” 程贵有些忌惮,“他孤身一人,胆子大,咱也得谨慎点。”
程富却笑了:“这你就不懂了。程大炮和小钢炮一直跟程子贤混,我以前没辙,现在炎火能治住他们,正好少了俩麻烦。再说,炎火也是咱同一族人,也是堂兄弟,总归比外人靠谱。”
“可他在月亮丘盖房,那是农田,万一程子贤去乡里举报咋办?” 程贵还是担心。
“他才不会傻到自己去,要举报也是程大炮他们。” 程富满不在乎,“那丘田没水,种不了庄稼,村委都通过了,乡里管不着。山高皇帝远,他们懒得管这些小事。”
可怕什么来什么 —— 基础墙刚砌好,乡里就来了人,责令立即停工。程富赶紧上前辩解,还带着工作人员去看程炎火倒塌的老房子:“他总得有地方住吧?这丘田种不了庄稼,他只用了一角,通融一下行不行?” 可工作人员根本不买账,临走还是撂下 “必须停工” 的话。
工作人员一走,程富立马让木工接着干 —— 反正木料都在自家院子加工,不在工地,没人能抓着把柄。没想到程子贤不死心,又让程大炮去乡里举报。乡里工作人员没办法,只能再爬十几里山路来检查。
这次程富早有对策 —— 他让木工顺便做了床、衣柜、写字台等家具。工作人员一来,看到木工在做家具,顿时没了话说。问起其他板材,程富就说 “是给城里人家定制的,加工好再运,省力气”。工作人员又去月亮丘看了看,只有两堵基础墙,没再施工,只能叮嘱几句就走了。
送走工作人员,程富直接去了程大炮和小钢炮家,脸色铁青地警告:“再敢去举报,你们试试!炎火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两人本来就怕程炎火,被这么一吓,再也不敢找事了。程富看着两人怂样,心里冷笑 —— 这盖房的钱,他赚定了,还有新做的这些家具,炎火也需要,同时可以卖给他。
程富算得精准,木工们按图纸把房梁、墙板、门窗等部件在他家加工好,拉到月亮丘工地组装时,速度快得惊人。在一米高的石砌基础墙上铺好粗木横梁,接着立柱、架梁、铺地板,短短一个星期,三间木屋的整体框架就立了起来;再用一个星期,屋顶的瓦片也盖得整整齐齐,连檐角都对齐得丝毫不差。
最后按程炎火的要求,木屋内部没刷油漆,保留松木原本的纹理,外部则刷上桐油防腐,窗户装上透亮的玻璃。等全部完工,离程炎火约定的 “两个月入住”,还提前了四天。程富看着崭新的木屋,心里乐开了花 —— 不仅赚够了预期的五百元,还提前完工,到时候还能在程炎火面前卖个好。
他又叫人把之前木工顺带做的床、衣柜、写字台等家具搬过来,在屋里摆放整齐。别看这木屋外观朴素,走进屋里却满是松香,松木纹理清晰可见,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暖洋洋的,比村里那些闷头的砖瓦房舒服多了。
消息一传开,村民们都来月亮丘看热闹。有人围着木屋转了两圈,忍不住叫好:“这房子看着简单,住起来肯定舒坦,炎火这小子会选地方!” 也有人摇头撇嘴:“还是木头房,山里到处都是木头,值不了几个钱,我看他就是瞎折腾。” 褒贬不一,但多数人还是觉得,程炎火盖这种 “不值钱” 的木屋,实在有点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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