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黑瞎子原本慵懒的声线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机场卫生间?具体位置!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有几个人,看清了吗?”
“就在机场,女卫生间!就刚才,不到十分钟!我根本没看到人,魔王突然很焦躁,小鱼进去就没再出来……”无邪语速极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描述,“保洁阿姨进去看了,说里面根本没人!这事儿太邪门了!”
“待在原地别动,看好那狗!”黑瞎子声音冷得掉冰碴,“我们马上到。”
电话挂断的“嘟”声尚未消散在空气里,黑瞎子脸上的线条已然绷紧。他猛地转向身旁沉默不语的张麒麟,声音压得又低又急,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哑巴。”
张麒麟闻声抬眼,清冷的目光落在黑瞎子罕见的焦灼神色上。
“俞晓鱼出事了。”黑瞎子语速极快,同时已迈开脚步。
张麒麟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没有任何废话,几乎是同步而动。两人一前一后,像两道离弦的箭,瞬间撕裂了周围的平静,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气,径直冲向门外。
黑瞎子同时给陈诺打了电话“嘟”,没等那边说话就说道:“俞晓鱼出事了,如果你不想她真出事的话就立刻动用所有关系查机场监控,尤其是货运和后勤通道!对方动作这么快,绝不是临时起意,肯定有周密计划和解雇通道!”黑瞎子语速飞快,背景音里已经传来引擎暴躁的轰鸣声,“告诉陈皮,对方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让他想想最近动了谁的蛋糕?”
陈诺心下一凛,立刻明白了黑瞎子的意思。俞小姐与家主的关系比较特殊,与陈家关系匪浅,绑架她,很可能是对家主乃至整个九门格局的挑衅。
无邪刚挂断,准备拨打三叔想问下这边有没有人可以帮忙的,就见魔王再次躁动起来。它不再朝固定方向嚎叫,而是用鼻子疯狂地嗅着地面和空气,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突然,它猛地冲向卫生间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工具间,用爪子疯狂刨门。
无邪心中一动,立刻跟上。工具间门上挂着一把简单的锁,他顾不得许多,四下寻了个灭火器,用力砸开。
门内空间狭小,堆放着清洁工具。但角落里,一件东西让无邪瞳孔骤缩——那是小鱼今天戴着的,一枚小小的银色蝴蝶发卡,正静静地躺在积着薄灰的地面上。
发卡旁边,还有半枚模糊的、带着些许泥泞的脚印,纹路奇特,不像是普通机场工作人员的工鞋。
“黑眼镜,有发现!”无邪立刻拍照发了过去,“工具间里有小鱼的发卡,还有半枚奇怪的脚印!魔王是在这里反应最强烈!”
“收到。守着那里,等我来处理。”黑瞎子回复,“对方可能在这里换装或者转移了。告诉解雨臣,重点查这个工具间附近十分钟内的所有监控片段,尤其是穿着不合时宜、或者推着大型行李箱、清洁车的人!”
黑瞎子又补了一句:“无邪,你自己也小心点。
就在这时,魔王突然放弃了工具间,再次冲到走廊上,对着西南方向,也就是机场货运区和外部高速公路的方向,发出了更加凄厉、甚至带着一丝血性的长嚎。它不停地回头看向无邪,又看向那个方向,前爪焦灼地在地上摩擦。
无邪看着魔王异常的表现,结合刚才的发现,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魔王感应到的,或许不仅仅是小鱼本人离开的方向,更可能是……她身上正在发生的“某种变化”?或者,是携带她离开的交通工具正在移动的方向?
他蹲下身,紧紧抱住躁动不安的魔王,感受着它身体里传来的、因主人遇险而激发的原始野性和恐惧。他对着手机,对已经在上路的黑瞎子和副驾驶上的张麒麟嘶声说道:
“他们往西南方向走了。魔王非常确定。小鱼……她可能正处于极度危险,或者……‘特殊’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滚油里煎熬,将等待的寂静无限拉长、扭曲。无邪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焦虑。魔王伏在他脚边,喉咙里持续发出不安的低呜,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就在这焦灼几乎要达到顶点时——
一道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了机场外围相对宁静的空气!一辆深色越野车如黑色的幽灵般,以一个近乎蛮横的漂移甩尾,精准地刹停在无邪面前,卷起一阵混合着橡胶和尘土气息的疾风。
副驾驶的车窗无声降下,露出张麒麟线条冷硬的侧脸。他没有转头,清冷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瞬间掠过无邪和躁动的魔王,确认无误后,视线便锐利地投向西南方向的远处,那里是猎物消失的轨迹。
几乎在同一时间,驾驶座的车门被从里面猛地推开。黑瞎子一手还扶着方向盘,身体微侧,那张惯常带着几分戏谑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片沉冷的肃杀。他看向无邪,言简意赅,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难以言喻的安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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