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陈皮阿四?我的心猛地一跳。
“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追问。
陈诺却缓缓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只有到了地方,凭信物才能确认。”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我们所在的这条甬道深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让人汗毛倒竖的“咔哒”声。
像是什么陈旧的机关,被再次触动了。
“戒备!”陈诺反应极快,瞬间将我往他身后一拉,同时低喝。他身边的手下们训练有素地散开,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声音来源的黑暗。
只有那个之前多嘴的年轻手下,在转身时,用极低的声音嘟囔了一句,恰好飘进我的耳朵:
“……不愧是那个小无爷……”
陈诺警告的目光立刻扫了过去,那人瞬间噤声。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方才的紧张感被这句调侃冲淡了些许。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紧绷着神经的陈诺,压低声音说道:
“嘿嘿……他说的好像也没错。无邪那家伙,是有点‘邪门’在身上的,走哪儿哪儿就起尸。”
陈诺也跟着笑笑:“小姐,我们走吧,”说着在我手腕处绑上一根绳子。
看着陈诺的动作:“陈诺,不用这样吧,之前只是因为没有人,我才害怕的。”
陈诺手上的动作未停,利落地打了个牢固又巧妙的结,闻言抬眼看了看我,唇角带着一丝了然又无奈的浅笑:
“小姐,有无人相伴,与是否会遭遇不测,是两回事。”他轻轻拉了下绳子,确认牢固,“这墓道诡异,机关重重,多处结构已然松动。系上这个,若再有什么突发状况,或是脚下踩空,我也能及时拉住您。”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小心些,总没错。您就当是让我安心。”
我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好耸耸肩,妥协道:“好吧,好吧。”
我们一行十二个人,便沿着无邪他们留下的些微痕迹,开始向墓穴深处深入。
无邪这边可没有我这么幸运了。
老远就可以听见胖子呼哧带喘的粗嗓门在幽闭的墓道里格外响亮,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调侃:
“我说天真同志!您这体质可真他娘的是独一份儿啊!”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还不忘回头用手比划,“刚才那禁婆,好家伙,那双白惨惨的眼睛就直勾勾地锁着你,跟装了GPS似的!我们几个大活人在她眼里就跟路边的石头子儿没区别!”
无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好气地瞪了胖子一眼,却无法反驳。方才那惊魂一幕犹在眼前——那禁婆湿漉漉的长发如同有生命的黑色藤蔓,惨白浮肿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确是对他“情有独钟”,穷追不舍。
张麒麟沉默地走在最前,手中的黑金古刀已然归鞘,但周身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阿宁则警惕地断后,耳麦里不时传来她手下汇报后方情况的声音。
“胖爷我算是看透了,”胖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继续他的单口相声,“下次再下斗,得先给你身上撒点驱邪的香灰,或者找个庙给你开开光!不然这走哪儿哪儿炸锅的体质,谁受得了啊!”
胖子话音刚落,众人前方墓道转角处,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只脚在地上拖行。
“我靠!不会又来?!”胖子头皮一炸,立马举起工兵铲,如临大敌。
无邪脸都绿了,下意识就往张麒麟身边靠了一步。张麒麟脚步微顿,没躲,反而稍稍侧身,将他护在了自己身影之后。
然而,从拐角阴影里晃晃悠悠走出来的,并非什么狰狞怪物,而是一串……动作僵硬、排着歪歪扭扭队伍的尸蟞?这些尸蟞个头不大,但数量不少,它们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驱赶着,不攻击人,只是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地往前爬,有几只甚至因为“队形”太挤而互相撞翻在地,六脚朝天地挣扎,显得有些……笨拙?
“……”众人一时无语。
胖子眨巴眨巴眼,放下工兵铲,挠了挠头:“这、这啥情况?禁婆的小弟们出来晨练,顺便搞个团建?”
阿宁警惕地观察着:“它们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在逃命?”
张麒麟目光锐利地看向尸蟞们来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他微微蹙眉,似乎也感到一丝不解。
就在这时,一只特别“愣”的尸蟞爬着爬着,不小心撞到了无邪的鞋尖。它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懵”,然后慢吞吞地调转方向,朝着胖子的脚边爬去。
“嘿!你个不长眼的小东西!也学会看人下菜碟了是吧?”胖子哭笑不得,轻轻用脚尖把它拨弄开,“欺负胖爷我好说话?”
那只尸蟞被拨得翻了个跟头,晕头转向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又跟上大部队,慢悠悠地爬走了。
这诡异又带着点滑稽的一幕,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无邪看着那些毫无攻击性、只顾“赶路”的尸蟞,也松了口气,忍不住吐槽:“看来我这体质,对它们好像……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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