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死死捏着包裹,指节捏得发白。他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转身沉入夜色。
我看着他的背影:“这次不一样呀,书里的他的结局就定格在这里了。”
夜色像浓墨般浸染着他的轮廓,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我的话语只是掠过耳畔的风。但我知道,他听见了。他那微微一顿、几乎无法察觉的肩膀,已经说明了一切。
院门在他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子尽头,我强撑着的肩膀才终于松弛下来,一股深可见骨的疲惫席卷全身。我缓缓坐回椅子里,指尖冰凉。
魔王无声地凑过来,将温热的鼻子轻轻抵在我的手背上,发出低低的呜咽。
我伸手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脑子里回忆起上辈子在书上面关于陈皮阿四的最后一句话,墨迹清晰而残酷。
“我知道,魔王。”我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在空荡的院子里飘散,“但我真的真的不想他出事,我还没有....跟他说我喜欢他,所以瞎子帮我把他安全带回来吧。”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我对着魔王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去叫上威威,我们回去睡觉吧。”
夜深人静,威威和魔王已在身旁安然入睡,我却毫无睡意。一片沉寂中,那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已经睡了?” 我下意识地拿起枕边的手机,屏幕的冷光瞬间照亮了黯淡的脸庞。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备注——“皮皮”,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思念泛滥。
黑瞎子的院子里寂然无声。他坐在书桌前,眼前那包东西让他心绪复杂难言。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他沉吟片刻,拿起手机打给了张起灵。
电话接通,他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一丝早已料定的了然:“哑巴。陈皮是不是也找上你了?”
对面传来张起灵一贯简洁的确认:“嗯。”
得到预料中的答案,黑瞎子不再多言,直接抛出目的:
“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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