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第四辆坦克,卓老三收起【巡飞弹发射器】,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叶,带来阵阵刺痛,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把心脏从嗓子眼里咳出来了。连续的高强度奔跑对体力消耗是巨大的。
尽管暂时消除了眼前的装甲威胁,但他头脑十分清醒——敌人的增援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今天只是四辆轻型坦克,明天或许就是一个完整的装甲营,甚至更多。不能再等了,必须趁敌人防御力量尚未完全加强,尤其是对方可能还处于刚刚遭受重创的混乱期,尽快进行第一次爆破尝试。找到一处避风处短暂休息一会,为了积蓄执行下一步行动的力量。
他靠在一棵冰冷的松树树干上,慢慢调整呼吸,脑海中开始规划行动。他要利用夜色掩护,尽可能清掉桥面及附近的敌人,然后将手头所有能收集到的爆炸物——包括他自己的三块【军用炸药】,以及可能从敌人尸体上搜刮到的手榴弹、迫击炮弹——全部集中安置在他认为最关键的承重结构点——桥墩。
桥头方向,坦克上尉霍华德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一辆座驾在冲天火光中化为废铁,一股炽烈的怒火直冲头顶,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但他毕竟是经历过战火考验的军官,极致的愤怒之后,是强迫自己迅速冷却下来的理智。他转向身旁脸色同样难看的守桥中尉,声音因压抑着情绪而显得有些沙哑:
“他们连续打掉四辆坦克,目的很明确——阻断增援、孤立水门桥。我判断,龙国人的正面进攻很快就会到来。那个使用新式火箭弹小队,是最大的威胁。他们人数绝不会多,除了那种诡异的火箭弹,不太可能携带更多重武器。不拔掉这根钉子,我们永远处于被动。”
守桥中尉也不想坐以待毙,他盯着森林的方向,沉声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我的车组,加上另一辆车的幸存者,一共7个。你再给我7个人,凑足一个加强班。”霍华德上尉眼神锐利,“之前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吃亏。现在,我带人也钻进林子里,只要他们再次开火暴露位置,就是他们的死期。”
“可以。”守桥中尉略一思索,点头同意,“我把巴特上士和他的班配属给你。他以前是猎人,有丰富的追踪经验,对这片山林也很熟悉。”
“好!”霍华德上尉重重拍了一下沙袋,复仇的火焰在眼中燃烧,“伙计们,检查武器弹药!没有坦克,咱们陆战队一样能让那些龙国人尝尝苦头!”
就在卓老三于林中恢复体力、筹划夜袭的同时,一支由霍华德上尉率领的、由经验丰富的老兵和坦克车组组成的14人“猎人小队”,悄无声息地潜入森林,向着卓老三之前发射巡飞弹的大致方向,开始了耐心的搜索与追踪。他们分散成3个相互掩护的小组,利用树木和地形隐蔽接敌,动作专业而谨慎。
而命运的轨迹再次交织。在卓老三雪洞所在的另一侧,一支龙国的工兵排,正由前一天夜间进行侦察的侦察连连长引导,艰难地穿越林海雪原,向着水门桥潜行。侦察连在完成侦察任务后,一直在森林边缘隐蔽待命,白天与携带专业爆破炸药的工兵排汇合后,决定就在今夜,对水门桥发动决死突击。
晚上九点多,夜色浓重,寒风呼啸。龙国爆破小队已经机动至距离水门桥不足百米的林线边缘,能够清晰地看到桥上巡逻兵手电筒晃动的光柱和模糊的身影。
“情况有变,”侦查连连长压低声音,眉头紧锁,“桥上的巡逻密度和哨位,比昨晚增加了一倍不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工兵排长语气坚决,他指着桥头下方那粗壮的混凝土桥墩,“按原计划,你们从西侧发动佯攻,吸引并牵制敌人主要火力。我带排里的弟兄,从南面冰河接近,把炸药送到桥墩底下。那是它的大腿,炸掉它,大桥就废了!”
“明白!任务完成后,在老地方汇合。”
工兵排长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他手下的战士们立刻散开队形,背负着沉重的炸药包,利用地形掩护,向结冰的河面滑去。他们如同暗夜中沉默的壁虎,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冰面匍匐前进。严寒迅速剥夺着手指的知觉,肌肉因寒冷和持续的紧张而僵硬,但他们眼神坚定,动作不停,如同被输入了唯一指令的机器,目标只有一个——将炸药安放到桥墩下。
侦察连连长透过望远镜,紧紧盯着工兵们在冰面上缓慢却坚定的移动身影,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几分钟后,他将带领自己的连队,向桥头坚固的防御阵地发起决死的冲锋。为了给工兵创造机会,他们的进攻必须足够猛烈,足够持久,要像磁石一样,牢牢吸住所有敌人的注意力和火力。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锁定了桥头那两处用沙袋垒砌、威胁最大的重机枪阵地。
就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养精蓄锐完毕、甚至饱餐了一顿“三件套”的卓老三,已然悄无声息地运动到了距离大桥桥尾约五百米的一处林间隐蔽点。这个距离,恰好是【巡飞弹】有效射程的边缘。他也用自己的方式,为这场夜袭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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