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进行到第三天，天刚蒙蒙亮，陈默就起床整理访谈提纲。按照计划，今天要去清县食品厂 —— 这是县里唯一一家苹果深加工企业，也是调研产业链 “加工端” 的关键环节。他特意把之前整理的 “深加工企业调研清单” 翻了又翻，从生产规模、设备状况到产品销路，列了整整 20 个问题，生怕遗漏关键信息。
“学姐，咱们今天提前半小时出发吧，食品厂在县城边缘，怕路上堵车。” 陈默敲开苏清妍的房门，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豆浆油条。苏清妍接过早餐，笑着点头：“没问题，我刚跟食品厂的王厂长确认过，他说上午九点在厂里等咱们。”
两人吃完早餐，坐着村里的三轮车去县城。路上，陈默还在念叨：“这家厂要是能配合，咱们就能把‘种植 - 加工 - 销售’的产业链串起来，报告的数据会更完整。要是能了解到他们的苹果酱、苹果干生产工艺，说不定还能给村里的合作社提建议。” 苏清妍看着他期待的样子，也跟着补充：“我还想问问他们的销售渠道，要是能对接上他们的经销商，清河镇的苹果说不定能多一条销路。”
可刚到县城边缘，陈默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王厂长，您不是说好了今天访谈吗？…… 忙？可我们都快到了…… 什么？暂时没时间？” 挂了电话，陈默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学姐，王厂长说最近忙，取消访谈了，语气特别敷衍，连个具体理由都没给。”
苏清妍的脸色也沉了沉，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别急，肯定不是真的忙。我之前查过这家厂的资料，去年亏损了 50 万，说不定是担心咱们问起经营问题，或者怕暴露生产上的短板。咱们换个思路，不去厂里找他，先找给食品厂供货的农户聊聊，从侧面了解情况；另外，我再查一下他们的工商信息，看看有没有新的动向。”
两人立刻调整计划，放弃去食品厂，转而联系之前走访过的农户 —— 他们知道有五户果农常年给食品厂供应苹果。第一户农户李婶听说他们是来了解食品厂的情况，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其实不是王厂长忙，是厂里最近出了问题。他们的生产设备都用了十几年了，老化得厉害，做出来的苹果酱口感差，今年没卖出去多少，堆在仓库里都快过期了。听说王厂长正在找新的投资方，怕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厂里的窘境。”
“难怪不愿见我们。” 陈默恍然大悟，苏清妍却眼睛一亮：“找投资方？这倒是个突破口。” 她立刻拿出手机，登录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输入 “清县食品厂” 的名字。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信息，其中一条让两人都来了精神 ——“2025 年 10 月，清县食品厂与香港恒通食品有限公司签订投资意向书，拟引入资金 200 万元用于设备更新”。
“有了！” 苏清妍关掉手机，语气变得笃定，“咱们可以从‘香港投资’切入。县里的招商局肯定很重视外资引入，咱们联系招商局，说明这次调研能帮食品厂梳理生产问题、对接技术资源，助力他们和香港公司的合作，招商局说不定会帮咱们协调。”
她立刻从通讯录里找出清县招商局的电话 —— 这是之前对接政府数据时存下的。电话接通后，苏清妍先是自我介绍，然后详细说明调研目的：“…… 我们学校食品学院有专门的深加工专家，能帮食品厂优化生产工艺；另外，我们还能为他们推荐食品研发专业的毕业生，解决技术人才短缺的问题。要是能顺利访谈，不仅能完善我们的调研报告，更能帮食品厂更好地对接香港投资方，推动项目落地。”
电话那头的招商局副局长听了，立刻表示重视：“你们的想法很好！香港恒通的投资项目是县里今年的重点招商项目，我们正愁没人帮食品厂解决技术问题。我现在就给王厂长打电话，让他务必配合你们的调研。”
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王厂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和之前判若两人：“苏学姐、陈同学，实在抱歉，早上是我考虑不周。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你们，咱们上午就访谈，我把厂里的生产数据、投资计划都整理好，保证配合。”
两人跟着王厂长派来的车去食品厂。走进生产车间，果然看到老旧的设备上积着灰尘，几名工人正有气无力地打包苹果酱。王厂长领着他们来到办公室，拿出一摞资料，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技术和市场渠道。香港恒通虽然愿意投资，但要求我们先改进生产工艺，做出合格的样品才能签正式合同。可我们没技术人员，不知道怎么改。”
苏清妍立刻接过话：“王厂长，这个问题我们能帮你解决。我们学校食品学院的张教授，是省内知名的农产品深加工专家，擅长苹果制品的工艺优化。我可以帮你联系张教授，让他免费给厂里做技术指导，甚至派研究生来厂里驻场，直到工艺达标。另外，我们学校每年有很多食品研发专业的毕业生，要是你们愿意，我们可以通过校招帮你们推荐人才，解决长期的技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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