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小队带回来的惊鸿一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摇篮前哨”众人心中激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那被灵能“膜”包裹的微型星域,那片生机与那片疑似修炼的身影,都指向了一个超越他们当前认知的可能性。
小雅全力投入到对“膜”能量数据的分析中。她发现,这种灵能场的构造原理极其精妙,它并非单纯地隔绝内外,更像是一种动态的“信息编织器”和“维度滤网”。它将内部星域的能量特征、信息辐射甚至一定程度的质量效应,都完美地“编织”进了宇宙背景噪声之中,同时对外界流入的能量和探测进行智能化的筛选与无害化引导。其技术思路,与星灵文明基于符文和物理规则的技术、观察者系统的冰冷逻辑算法、乃至“净化者”的粗暴吞噬都截然不同,更偏向一种对灵能本质深刻理解后的艺术化运用。
“这不是防御,更像是……一种‘共生隐匿’。”小雅在分析报告中写道,“它让自己成为环境的一部分,而非与环境对抗。除非主动进行极高精度的、针对性的扫描,或者像我们一样事先知道坐标并捕捉到其周期性‘呼吸’,否则极难被发现。它对‘观察者’系统的常规扫描模式,可能具有天然的规避性。”
这进一步加深了那个微型星域的神秘色彩。
与此同时,执镜者-7的日常监测依旧如故。它似乎并未察觉影子小队的秘密行动,或者,即使察觉到了某些异常的能量轨迹(小队使用的生物机械装置并非全无痕迹),也在其“有限度观察”的协议范围内未予深究。它更像是一个严格按照程序执行的记录仪,只在林砚的混沌之力出现明显不稳定波动时,会略微调整扫描频率。
林砚在强化冥想舱内的进展依然缓慢。混沌初衍之力的“驯服”是一个水磨工夫,而能量补给问题如同跗骨之疽。他尝试过更加深入地解析星灵碎片中关于能量本质的知识,甚至冒险用意念接触过一丝被“摇篮”净化后相对温和的秩序能量,结果依然是剧烈的排异。他的身体和灵魂,仿佛已经被这新生的、高层次的力量彻底改造,无法再回头接纳低层次的“食粮”。
苏婉对此忧心忡忡,她几乎翻遍了所有能获取的资料(包括瓦尔遗产和星灵碎片中关于生命与能量的部分),尝试调配新的配方,但收效甚微。她只能看着林砚的气息在稳定中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虚乏。
而在那片被灵能“膜”温柔包裹的微型星域内部,时光的流逝与外界截然不同。那颗被改造的微型恒星散发着恒定而温暖的光芒,照耀着下方那颗被命名为“幽光之庭”的星球。
星球表面,并非自然形成的山河地貌,而是如同最精妙的盆景,融合了自然之美与超然的几何秩序。发光的森林如同水晶雕琢,流淌的河流泛着星辉,起伏的山峦线条流畅完美。在星球赤道附近的一片广阔平原上,矗立着一座与其说是城市、不如说是巨大冥想阵图的银色建筑群,建筑线条柔和,与自然环境无缝衔接。
平原中央,一座最高的、如同绽放开的花朵般的银色高塔顶端,一个身影静静伫立。
她(从轮廓和灵能韵律判断,更偏向女性特征)身披仿佛由流动星光织就的简朴长袍,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容颜精致得不似凡人,却又带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沉静与沧桑。她的双眸是纯粹的银色,此刻正微微抬起,仿佛穿透了星球大气,穿透了那层灵能“膜”,望向了无垠黑暗的某个方向——正是影子小队曾经潜伏观察的方位。
“清韵长老,您感应到了?”一名同样穿着银色服饰、但气息明显年轻许多的女子从后方走近,恭敬地问道。
被称为清韵的长老微微颔首,银色的眼眸中流光转动:“很微弱,几乎被‘寰宇胎息’(指灵能膜)过滤殆尽……但确实存在。一种陌生的、带着探索意味的‘目光’,以及……一丝令我感到熟悉又无比遥远的‘回响’。”
“回响?”年轻女子疑惑,“是失落年代的同族讯息吗?还是……那些‘天外巡狩’(可能指观察者系统)的新手段?”
“非我族类,也非巡狩者的冰冷造物。”清韵长老的声音空灵而缥缈,“那‘回响’……很奇特。它包含着‘星辉’的基底,却纠缠着‘归墟’的阴影,更深处……还有一丝连我都感到陌生的、仿佛‘源初混沌’萌动般的韵律……如此矛盾而又强行统一的特质,我仅在古老的预言残篇和先贤对‘大寂灭’前那个辉煌时代的猜想中见过类似的描述。”
她的目光变得深远:“难道,在‘大寂灭’(可能指星灵文明毁灭或更早的灾难)之后,在外界那被‘巡狩者’掌控、被‘归墟之影’侵蚀的荒芜之地上,竟然有生灵,重新触碰到了那条被禁忌的、通往‘万物之源’与‘终焉之寂’夹缝的道路?甚至……走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这……这可能吗?”年轻女子震惊,“根据记载,那条道路早已随着‘源初圣殿’的崩塌而断绝,强行触及者,无不归于疯狂或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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