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晨星小学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保安亭亮着微弱的光。
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幽影掠过围墙,墨幽与陆星辰如同融入夜色的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校园。
根据夏晚晴提供的实时定位和结构图,叶建明作为后勤人员,拥有一间位于体育馆后方老旧附属楼里的独立工具间。
此刻,工具间的窗户缝隙里,正透出一丝微弱得不正常的光晕,在墨幽的感知中,那正是混杂着悲伤能量与那股“亵渎”气息的源头。
工具间门锁着。陆星辰正准备上前使用开锁工具,墨幽却抬手制止了他。
她伸出手指,指尖幽光如流水般覆盖在门锁位置。没有声音,锁芯内部传来极其细微的“咔哒”声,门悄然开启了一条缝隙。
一股混合着霉味、机油味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眼泪的酸涩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堆满了各种维修工具和杂物。
正中央的地面上,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绘制着一个扭曲的、直径约一米的复杂图案,图案的中心,摆放着几个与小雅那个玩偶几乎一模一样的布偶,只是它们眼睛流淌出的“泪痕”已是近乎黑色的凝固物质。
图案的线条正散发着微弱的、不断汲取周围空间中稀薄悲伤能量的波动。
叶建明,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干瘦、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蹲在图案旁,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罗盘但布满污垢的旧物件,似乎在调试着什么。
他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回头,脸上充满了惊骇与慌乱。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他慌忙站起身,试图用身体挡住地上的图案,一只手悄悄摸向放在旁边工作台上的一把大号扳手。
陆星辰亮出伪造的、但足以以假乱真的证件,声音沉稳带着压迫感:“特别事务调查科。叶建明,我们怀疑你与多起利用异常物品危害儿童身心健康的案件有关,请配合调查。”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叶建明眼神闪烁,强作镇定,但握着扳手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墨幽没有理会他的辩驳,她的目光扫过那个地上的图案,又落在他手中那个污旧的罗盘上。
那罗盘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与界隙罗盘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但其核心的那一丝“业火”特有的邪恶底韵,却如出一辙。
“低级仿制品。”墨幽清冷地开口,一语道破,“依靠这个和这个粗劣的法阵,维持‘锚点’,收集被玩偶放大和引导的孩童悲伤能量。谁给你的?”
叶建明浑身一颤,墨幽的话仿佛直接戳破了他最后的伪装。
他脸上的慌乱变成了绝望的狰狞:“你们懂什么!这是……这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一点点悲伤算什么,能换来……”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失言,猛地举起扳手,吼道:“滚出去!”
陆星辰眼神一厉,正要动作,墨幽却已先动了。
她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抬起手,对着叶建明虚虚一按。
“嘭!”
一股无形的巨力瞬间压在叶建明身上,他如同被一辆无形的卡车撞中,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面的工具架上,各种工具叮叮当散落一地。
他手中的那个仿制罗盘也脱手飞出,被墨幽凌空摄取到手中。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叶建明瘫在杂物堆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剧痛伴随着无边的恐惧席卷而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惊恐地看着那个在昏暗灯光下容颜绝世却冰冷如霜的女人,仿佛看到了来自幽冥的审判者。
墨幽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你用孩童的纯真情感作为祭品,罪无可赦。
说出你的上线,‘业火’在这个城市的据点,或者……我现在就让你亲身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悲伤与绝望。”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直刺灵魂的寒意。
指尖一缕幽暗的光芒开始凝聚,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气息。
叶建明吓得魂飞魄散,他能感觉到,对方绝不是在开玩笑!
那凝聚的光芒,比地上那个法阵邪恶千百倍!
“我说!我说!”
他涕泪横流,彻底崩溃,“是……是一个叫‘牧者’的人!是他给我的这些东西!他让我守着这个‘锚点’,定期汇报能量收集情况!玩偶也是他通过不同渠道散出去的!我……我只是拿钱办事,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
‘牧者’!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
从王瀚的线索,到墓园的罗盘,再到眼前的低级执行者,背后都若隐若现地站着这个代号!
“如何联系?”陆星辰上前一步,沉声追问。
“他……他从不直接联系我!都是单向的!每次都是不同的匿名号码发来指令,或者……或者把东西放在指定的垃圾箱让我去取!”叶建明慌忙交代,“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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