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回复的速度和内容看，李岩似乎并不避讳谈论这些，甚至可能……
有意让他意识到些什么。
沈烈沉默了片刻。他得到了部分答案，也确认了李岩的不简单。
道谢是基本的礼节，尽管这份“帮助”让他心情复杂。
他再次拿起手机，输入了两个字。
沈烈：“……谢谢。”
依旧是简洁的风格。
那个微妙的省略号，泄露了他内心并非全然的坦然接受，而是夹杂着审视、疑虑和不得不领情的复杂心绪。
但“谢谢”二字，终究是说了出来。
这不仅仅是对几条招聘信息的感谢，某种程度上，也是对他这段时间持续关注（尽管方式令沈烈困扰）的一种隐晦的、有限的承认。
发送。
这一次，李岩没有立刻回复。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没有再出现。
对话框安静下来，只剩下沈烈那句孤零零的“谢谢”悬挂在屏幕上方，像是一个暂时划下的休止符。
沈烈放下手机，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追问得到了回答，虽然这回答如同包裹着糖衣的药丸，外甜内里却可能成分复杂。
但无论如何，他手里确实多了几条有价值的信息路径。
下一步，是仔细研究这些岗位，评估投递的可能性，准备相应的材料。
至于李岩……
沈烈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个年轻人的身影，在他未来规划的蓝图上，投下了一片复杂而难以忽视的阴影。
是机遇的引路人，还是麻烦的根源？
或许两者皆是。
他关掉台灯，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只有手机指示灯偶尔闪烁一下，像一只沉默观察的眼睛。
而城市的另一头，李岩看着屏幕上那句简短的“谢谢”，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又带着些许可惜的浅笑。
可惜，沈烈没有追问“长辈”具体是做什么的。
不过，没关系。
种子已经播下，适当的养分（信息）已经提供，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它慢慢生根发芽，最终缠绕住那棵他看中的、坚韧而孤独的乔木。
狩猎的第二阶段，悄然推进。
而猎物，似乎开始对猎人的存在，产生了更复杂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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