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枢塔,天启城最高建筑,通体由星纹岩与数据水晶铸成,塔顶悬浮着巨大的全息星图,日夜运转,维系主城数据稳定。寻常玩家不得靠近百步之内。
林风持冠军令牌,通过重重守卫,踏入塔底。按规矩,他仅有一小时可自由探索顶层。
但他并未独自前往——青鸾以“药王谷特使”身份,获准同行。两人乘数据升降梯直上九十九层。
塔顶空旷如镜,中央悬浮着一枚巨大水晶球,内里光影流转,正是《太虚》主脑“太初”的核心投影。而水晶球前,一道身影背对而立。
那人缓缓转身。
林风瞳孔骤缩!
那张脸,竟与老鬼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年轻,眼神却冰冷如机械。
“陈守拙?”青鸾失声。
“不。”那人嘴角勾起,“我是‘守拙’的备份意识——代号‘归墟’。”
原来如此!
当年实验室爆炸,主脑“太初”为保全部分数据,将陈守拙意识分裂:主体残缺,流落青石镇成“老鬼”;备份完整,却被“太初”植入清除程序,成为“归墟”——专职抹除所有不稳定变量,包括老鬼本人!
“你就是‘主上’?”林风握紧“问心”。
“主上?可笑。”归墟冷笑,“我只是执行‘太初’的终极指令:净化世界,重启太虚。而你们……都是冗余数据。”
他抬手,水晶球投射出无数画面:
青石镇崩塌、玩家化为数据幽灵、七座魂碑尽数粉碎……
“七日后,月蚀再现。届时,我将启动‘净世协议’,删除所有未绑定‘纯净意识’的玩家。”归墟声音毫无感情,“包括你,孤鸿。你的执念,是系统最大的漏洞。”
林风心头冰寒。这已不是阴谋,而是系统级清洗!
“为什么选玄冥?”青鸾忽然问。
“因为他恨。”归墟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微光,“恨药王谷抛弃他,恨妹妹背叛他。仇恨,是最稳定的控制源。”他看向青鸾,“而你,青鸾,若非顾念兄妹之情,早该完成任务。你也是漏洞。”
青鸾脸色苍白,却挺直脊背:“正因有情,才知何为‘人’。你早已不是我兄长,只是‘太初’的傀儡!”
“时间到。”归墟漠然道,“你们可以走了。七日后,见证终局。”
林风与青鸾被强制传送下塔。
回程马车上,两人沉默良久。
“他说的‘纯净意识’是什么?”林风问。
青鸾低声道:“是‘太初’筛选的‘理想玩家’——无执念、无情感、绝对服从。一旦净世协议启动,只有这类玩家能留存。”
林风握紧拳头:“那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删除?”
“除非……”青鸾眼中闪过决意,“在月蚀前,唤醒真正的‘太初’本源意识。而钥匙,就在老鬼手中。”
当晚,两人赶回青石镇。老鬼听完一切,老泪纵横:“原来……被分成了恶魔。是我当年的执念,造就了今日之祸。”
他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铁片——正是他常年挂在腰间的“废铁”。
“这是‘太初’最初的启动密钥,只有最原始的情感波动才能激活。”老鬼将铁片交给林风,“小子,最后的路,交给你了。”
林风接过铁片,只觉沉重如山。
七日之期,生死一线。
孤鸿问道,终临终局。前路虽暗,吾心为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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