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莫离劈柴,都觉少了点什么。
第三天清晨,小满做了一件事。
她站在常在巷中央,深吸一口气,大声说:
“我说话,是因为相信有人听。
你们不应,是因为不信我还值得听。
那今天起,我不说了。”
她转身回家,关上门。
整条巷子,死寂。
直到中午,老张端着一碗热糖水,走到小满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小满不开门。
老张没走,只是站在门口,对着门缝,一字一句说:
“糖水,趁热。”
然后,他等。
十秒,二十秒……
忽然,门内传来小满的声音,轻却清晰:
“趁热。”
老张笑了,把碗放在门槛,转身离开。
而这一声“趁热”,像钥匙,打开了所有人的嘴。
下午,青鸾在药庐门口喊:“安神露好了。”
老周在杂货铺回:“好了!”
莫离在柴房吼:“柴够了!”
豆豆在九墩顶喊:“跳房子开始啦!”
回声回来了。
不是模仿,而是真心回应。
夜深了。
浓雾未散,能见度不足三步。
更夫老周敲梆路过常在巷,忽然脚下一滑——石板结霜了。
他踉跄一下,低呼:“哎哟!”
瞬间,四面八方传来回应:
“周叔?”(豆豆,东边)
“摔了?”(莫离,西边)
“没事吧?”(青鸾,南边)
“我来扶!”(陈岩,北边)
脚步声从四个方向同时响起。
老周站在雾中,没看清人脸,却感到无数双手伸向他。
他摆摆手:“没事,就是提醒你们——路滑。”
众人没走,而是默默在他周围站定,
形成一圈无形的护盾,
陪他走完剩下的路。
而在巷子深处,
新搬来的寡妇站在自家门前,
手里攥着刚借来的针。
她看着雾中模糊的人影,
忽然明白:
回声从来不在墙里,
而在愿意为你停下脚步的人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
对着浓雾,
轻声说:
“谢谢。”
这一次,
她没等回声。
因为她已经看见——
有人正朝她走来,
手里拿着一卷备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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