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叛乱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崇祯甚至来不及细细体味系统任务完成带来的喜悦与那新解锁的“气运占卜”功能,来自北境的警讯便如同冰水浇头,将他瞬间拉回到更严峻的现实——皇太极的铁蹄,已踏破边墙,兵锋直指蓟州!
皇极殿内,气氛比平叛之夜更加凝重。龙椅上的崇祯,脸上已不见昨夜的惊悸与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冷厉。他目光扫过丹陛之下肃立的文武百官,声音清晰而有力,不容置疑:
“建奴猖獗,屡犯边疆,今次更是深入腹地,视我大明如无物!此乃国耻!”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高,“然,内患已除,朕与诸臣工,正可戮力同心,共御外侮!”
他不再给任何人犹豫或争论的机会,直接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擢升孙传庭为兵部尚书,总督蓟辽军务,全权负责此次御敌之战!京营新军,除必要留守者外,悉数由孙传庭统率,即刻开赴蓟州前线!”
“传旨袁崇焕,命其率关宁铁骑精锐,不惜一切代价,驰援蓟州,务必与孙传庭部形成犄角之势,将建奴阻于蓟州城下!”
“诏令天下兵马勤王!命山西、大同、宣府诸镇,抽调精锐,速速入卫!告诉各地总兵,国难当头,若有逡巡不进、畏敌如虎者,朕必遣锦衣卫拿问,绝不姑息!”
“户部、工部,全力保障前线粮饷、军械供应!太仓若无现银,便以盐引、茶引抵充,或向京中富户劝借!朕之内帑,亦可尽数取出!此战,关乎国运,不容有失!”
一道道指令,如同战鼓擂响,带着少年天子破釜沉舟的决绝,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疯狂。他知道自己在冒险,将京营新军和边镇精锐几乎全部押上,一旦失利,后果不堪设想。但他没有选择,皇太极不会给他慢慢积蓄力量的时间。
“臣等领旨!”孙传庭、李邦华等人齐声应诺。孙传庭更是眼中精光爆射,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京营新军能否堪当大任,他孙传庭能否成为国之柱石,都将在此一战中见分晓!
朝会散去,整个北京城如同一架巨大的战争机器,轰然启动。京营将士披甲执锐,在孙传庭的率领下,顶着尚未停歇的秋雨,毅然开出德胜门,向北挺进。城中百姓夹道相送,目光复杂,有期盼,有恐惧,亦有麻木。
崇祯亲自登上德胜门城楼,目送着大军远去。雨水打湿了他的龙袍,他却浑然不觉。直到队伍的末尾消失在雨幕之中,他才缓缓转身,对身旁的王承恩低声道:
“王大伴,回宫。”
回到乾清宫西暖阁,崇祯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王承恩一人在外守候。他需要静一静,更需要弄清楚脑中那新出现的“气运占卜”,究竟能在这场关乎国运的战争中,给他带来怎样的帮助。
他集中精神,意识沉入那片蓝色的系统界面。那个新解锁的、散发着微光的八卦图案格外醒目。他尝试着将意念集中过去。
【气运占卜(初级):可消耗气运点,对特定人物、事件或地域进行短期吉凶祸福的模糊预测。预测结果受多种因素干扰,仅供参考。每次占卜消耗气运点:10点。当前可用气运点:0。】
需要气运点!而且每次要10点!崇祯眉头紧锁。他现在一点气运点都没有!这新功能岂不是形同虚设?
他连忙查看获取气运点的说明。果然,上面明确写着,需通过“大幅影响国运事件”获取,日常政务积累极为缓慢。他刚刚粉碎叛乱,提升国运至251点,按理说应该算“大幅影响”,但系统并未奖励气运点,看来这气运点的获取,比提升国运值更难。
“看来,这占卜功能,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崇祯有些失望,但并未气馁。至少,他还有一张完整版的“风调雨顺符”作为底牌。这张符,他决定留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
他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眼前的战局。摊开蓟州周边的详细舆图,他的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皇太极会选择主攻哪里?孙传庭能否挡住八旗铁骑的兵锋?袁崇焕的关宁军何时能到?一个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知道,自己不能亲临前线,所能做的,除了提供尽可能的后勤保障和赋予将领充分的信任与权力外,便是在这紫禁城中,稳住大局,等待消息。
蓟州城外,战云密布。
孙传庭率京营新军抵达后,并未贸然与后金大军野战,而是凭借蓟州城高池深,以及城外预设的营垒、壕沟,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他将火器营布置在关键位置,严令各部谨守营垒,不得擅自出击。
皇太极见明军防守严密,也不急于攻城,而是派出游骑四处劫掠,试图引诱明军出营野战,同时分兵试图切断蓟州与后方的联系。
双方的前哨骑兵在蓟州外围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京营新军的骑兵虽然训练时间不长,但装备精良,士气高昂,在孙传庭的指挥下,与后金精锐巴牙喇杀得难解难分,互有伤亡。火器营在守营时也发挥了作用,几次击退了试图靠近侦察或骚扰的后金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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