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后院子里的芦花鸡刚啼过第二遍,柳依依就从半梦半醒间掀了掀眼皮。窗外的晨光像化了的蜂蜜,顺着窗棂缝淌进屋里,在靛蓝粗布被单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她正揉着眼睛坐起身,脑海里突然蹦出666欢快的声音,脆得像串被风吹响的银铃:“宿主,该签到啦!”
“签到。”柳依依的声音还裹着层没睡醒的黏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被角绣着的小雏菊——那是妈妈去年亲手缝的。
“叮——恭喜宿主签到成功!”666的语调里像揣了袋跳跳糖,噼里啪啦全是雀跃,“本次签到收获满满:生长剂2瓶、灵泉水1瓶、养生药酒2瓶、养颜丸1瓶、养发丸1瓶、风味酸奶2箱、奶糖1袋、开心果1斤、核桃仁1斤,还有现金元已乖乖躺进系统空间啦!”
柳依依瞬间清醒了大半,眼睛亮得像被晨露洗过的紫葡萄。她摩挲着下巴琢磨:“养颜丸和养发丸……听着就像是对皮肤和头发好的?”
“可不是嘛!”666的声音里透着股小得意,“养颜丸能让皮肤嫩得掐出水,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养发丸能让头发黑得赛过墨,亮得像缎子!特别配宿主这年纪,抹点胭脂就能当年画娃娃啦!”
柳依依被逗得“噗嗤”笑出声,掀被子下床时,拖鞋在青砖地上“啪嗒啪嗒”响,像只早起的小雀儿。她三两下洗漱完毕,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清晨的风带着井台的凉意扑过来,吹得额前碎发直打旋,神清气爽。
柳奶奶正蹲在井边洗菜,竹篮里的上海青沾着晶莹的水珠,她手里的木盆“吱呀吱呀”晃着,井水泼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映着晨光像撒了把碎银子。大伯母在灶房里烧火,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在晨光里慢慢散开,混着柴火的焦香;三婶则在案前切咸菜,菜刀“笃笃笃”敲着案板,节奏明快得像支小曲。
“奶奶。”柳依依走过去,伸手帮着把洗好的青菜往竹篮里拾,指尖碰着带露的菜叶,凉丝丝的,“我去果园瞅瞅,爸爸他们把水果装车好了没?”
柳奶奶直起身,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晨光,笑得像朵晒暖的菊花:“去吧去吧,让你三叔给你留串刚熟的巨峰葡萄,紫莹莹的甜得很。记得早点回来,早饭估摸着半个钟头就好,给你煮了红糖荷包蛋。”
“哎!”柳依依脆生生应着,转身出了大门。她溜达到院外的老槐树下,左右瞅了瞅没人,飞快地从系统空间里取出生长剂和灵泉水,小心翼翼揣进粗布褂子的兜里——玻璃瓶外裹着棉布套,隔着衣料能摸到凉凉的弧度,像揣了两块冰玉。
往果园去的路上,刚拐过石桥就撞见了桂花婶和刘婶。桂花婶挎着个竹篮,篮沿还别着朵野菊;刘婶手里也拎着个竹篮,里面躺着把亮闪闪的剪刀。两人正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千层底布鞋踩在露水打湿的土路上,发出“沙沙沙”的轻响,像春蚕在啃桑叶。
“桂花婶!刘婶!”柳依依扬手喊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跑过去,辫梢的红绳在身后甩成小尾巴。
“哎哟,是依依啊!”桂花婶停下脚步,往她身后望了望,手里的竹篮晃了晃,“中考考完啦?瞧这精神头,准考得顶呱呱!”
刘婶也跟着点头,把竹篮往身前凑了凑,露出里面的剪刀:“我们俩去果园搭把手,顺便买些草莓给家里孙辈尝尝鲜。你爸昨儿跟我家老头子说,今儿要摘满一整车,赶着回市里呢,说是店里的老主顾都等着尝鲜。”
“正好我也要去果园,咱们一块儿走!”柳依依凑到她们身边,三个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晨光拉得老长,像三条手拉手的小蛇,歪歪扭扭地往前挪。
还没进果园,就听见里面传来“嗡嗡”的忙活声,像捅了马蜂窝似的热闹。远远望去,绿油油的果树间攒动着好多身影:二柱子站在梯子上摘橘子,黄澄澄的果子被他小心翼翼放进垫着软布的筐里,嘴里还哼着“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王大爷蹲在李子树下捡掉落的果实,捡到个红透的果子放筐里;还有人推着独轮车往卡车那边运,车轮碾过草地发出“轱辘轱辘”的响,车斗里的果子晃悠悠的,像堆会跑的珍宝。
橘子、梨、李子、沃柑、芒果……满树满枝的果子把树枝压得弯弯的,有的枝桠还得用木杆撑着,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果香,有橘子的清香、芒果的浓、李子的果香,混在一起扑鼻而来,深吸一口都觉得醉醺醺的。
柳依依一眼就瞧见柳爸爸正站在卡车旁,指挥着人往车上搬筐子,嗓门洪亮得像敲锣:“轻点儿轻点儿!那筐芒果娇气,别磕着!”她快步走过去,喊了声“爸”,趁周围人忙着搬货没注意,飞快地从兜里摸出那两瓶东西塞进他手里,声音压得低低的,像说悄悄话:“这是生长剂和灵泉水,等会儿给大棚里的草莓、西瓜、香瓜还有果树浇水时用上,保准结的果子更甜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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