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洛的密室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有能量结界低沉的嗡鸣与三人轻微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金属和劣质烟草混合的味道。
“合作，可以。” 李晋率先打破沉默，目光锐利地看向罗斯洛，“但我们需要更具体的信息。佧修派在哈林外围除了这种搏击俱乐部，还有什么据点？他们的‘黑暗之眼’研究，具体在什么地方进行？我们该如何一步步接近核心？”
罗斯洛对李晋的直接似乎很满意，他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问得好。哈林很大，佧修派的触角伸得到处都是。像这种俱乐部，不过是他们敛财、筛选打手和测试劣质改造体的外围据点之一。真正涉及核心研究的，都在更深处，被重兵把守，而且位置隐秘，时常变动。”
他走到密室一侧，激活了一个简易的魔法投影仪，一幅模糊而粗糙的哈林区域地图显现出来，上面标记着几个闪烁的光点。
“目前，我知道几个可能藏有有价值线索或正在进行某种‘活体实验’的次级据点。”罗斯洛指着其中一个位于哈林中部偏东、靠近一片被称为“锈蚀海湾”的工业区的光点，“这里，有一个伪装成废弃净化工厂的地方，实际上是佧修派一个重要的‘素材处理’和‘初级融合’站点。他们抓捕流浪者、欠债者、甚至其他帮派的成员，在那里进行初步的黑暗之眼能量灌注实验。成功率低得可怜，但一旦成功，就能制造出比巴洛克那种劣质品强大数倍、也更稳定的‘猎犬’。”
他的手指划过地图，指向另一个位于地下管网深处的光点：“还有这里，靠近古老的魔界排水系统主干道，有一个秘密的运输枢纽，负责将‘成功’的实验体，或者捕获的某些特殊‘素材’，运往更深处的‘黑暗都市’。那里守卫相对薄弱，但路线复杂，容易迷路，而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生物和能量陷阱。”
最后，他的手指点向地图最中心、被一片浓郁黑暗笼罩的区域：“至于真正的核心，‘黑暗都市’艾尔罗斯，入口被强大的结界和重兵封锁，没有特定的信物或者内部人员的接引，硬闯就是找死。而且，据说艾尔罗斯内部的空间本身就是扭曲的，充满了幻象和致命的法则陷阱。”
罗斯洛关闭投影，看向李晋和陈冰：“我的建议是，先从外围开始。那个腐臭工厂，就是个不错的起点。捣毁它，不仅能打击佧修派的势力，救出一些可能还活着的人，更重要的是，你们或许能从那里的实验记录或者残留的黑暗之眼能量中，找到更多关于这种力量本质的线索，进一步熟悉和磨练你们那独特的‘净化’能力。”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风险自负。那里绝不止巴洛克那种货色。很可能有完成了初步融合的‘猎犬’，甚至可能有佧修派的正式成员驻守。你们需要制定周密的计划。”
李晋和陈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意。他们需要情报，需要实战来适应哈林的环境和熟悉对手，也需要验证自身力量对黑暗之眼能量的克制效果。这个腐臭工厂，无疑是一个合适的试炼场。
“告诉我们具体位置和已知的守卫情况。” 陈冰开口道，她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与条理。
接下来的时间，罗斯洛详细描述了腐臭工厂的外部结构、可能的守卫分布、以及他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的一些内部情况。虽然信息不算完整，但足以让他们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行动蓝图。
……
两天后的夜晚，哈林的天色一如既往地昏暗，只有远处工厂烟囱冒出的火光和天空中偶尔划过的扭曲能量流提供着微弱的光源。李晋和陈冰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幽灵，悄然潜行在锈蚀海湾杂乱无章的金属废墟和管道丛林之中。
按照罗斯洛提供的信息，他们避开了几处明显的暗哨和能量探测节点，接近了那座被称为“腐臭工厂”的建筑。那是一座庞大的、由暗色金属构筑的堡垒式建筑，外观破败，布满了锈迹和污垢，几根粗大的烟囱寂静地耸立着，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比周围区域更加浓烈的、混合着血腥、化学药剂和某种能量腐败的恶臭。工厂外围有简易的围墙和带着倒刺的铁丝网，入口处有穿着佧修派制服的守卫在巡逻，神情警惕。
“正面潜入难度太大。” 李晋隐藏在阴影中，星辰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谨慎地探查着工厂的能量流动，“侧后方有一条废弃的排水管道，罗斯洛说那里是防御相对薄弱的地方，但可能有一些……‘非传统’的守卫。”
两人绕到工厂侧后方，果然找到了一条被锈蚀的栅栏封住的、直径约一米的排水管道入口。栅栏已经被某种腐蚀性液体部分融化，勉强可以容人通过。管道内部漆黑一片，散发着更加浓烈的恶臭和潮湿的霉味。
李晋率先钻入，陈冰紧随其后。管道内壁滑腻粘稠，脚下是及踝的、成分不明的污水。星辰光刃散发出微弱的星辉，勉强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秩序之力在陈冰周身形成一层极淡的光晕，驱散着试图侵蚀过来的污秽气息和微弱的黑暗能量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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