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抬头看着对方的头顶,“一条单身狗”五个绿字静静漂浮在那里。
察觉到他的目光,不久之前还对月煌喊打喊杀,只差没一掌将他拍成碎肉的丐帮高手,冷声说:“在浩气盟的驻地上,念王遗风那魔头的诗词,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煌惊讶于他的出现,浑然不顾这冷言冷语冒犯到自己,而是坐在那里张大嘴,问了句毫无关联的话:“你眼罩呢?”
眼前这个穿着浩气盟服饰的人,一张勉强称得英俊的长脸上,却顶着一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与戴着眼罩的模样反差甚大,以至于月煌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若非头顶的名字做不得假,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浩气盟找人假扮一条单身狗来套话了。
没带眼罩的一条单身狗皱起眉头,反口问:“天都黑了,谁会戴眼罩出门啊?”
这话说得相当有道理,以至于月煌根本无从反驳,只能傻愣在那里,心中一句“原来你也知道戴眼罩看不见东西啊”的吐槽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没有理会不知所云的月煌,一条单身狗晃了晃手里的酒坛,颇为无奈地说:“我本不想再见到你,可是道长相托在前,我欠他人情,只能前来一叙。”
“道长?”听到这个名字,月煌猛地一激灵,连忙追问道,“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道长吗?”
一条单身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耐烦地说:“当然是他。”
月煌忽的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抓住一条单身狗的肩膀,激动地问:“他也在这里吗?人呢?”
能不激动吗,这都多少章了,总算能有点道长的戏份了。
况且月煌现在还攒了一肚子疑惑,很想抓着道长问个明白。
一条单身狗扫了眼他两只手上的油腻和芝麻碎屑,嫌弃地退开两步,轻描淡写避开他的爪子。口中继续嘲讽:“道长心系天下苍生,能托我来看你这恶徒,已算是仁至义尽,你还指望他亲自见你?”
月煌愣了愣,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语气变化,似是对道长颇为敬仰。就好像在过去这些时日里,道长成了惊天动地的大英雄?
于是他呆呆地问:“道长最近做什么了吗?”
听他这么问,满身正义感的一条单身狗,脸上立刻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尊敬,他拱手向西,感慨万千地说:“洛阳城破,道长为阻止狼牙军屠城,孤身入城行刺安禄山。”
月煌当场就震惊了。
真的假的?咱们说的是同一个道长吗?
印象中的道长,看起来是很年轻的,没有半点道风仙骨不说,那喜欢装神弄鬼的性情也显得很是小气。怎么就一转眼,成了为国为民敢于逆天而为的大侠了?
这消息太过劲爆,以至于月煌都有些结巴了:“他,他,他成功了?”
一条单身狗放下手,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功败垂成。”
这话又是吓了月煌一跳,他失口惊呼:“他死了?”
回应他的是一条单身狗恶狠狠的怒视:“放什么屁呢!你死他都不会死!道长活得好好的!”
将差点跳到嗓子的心安抚回去,月煌拍着自己胸口,没好气地说:“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有什么话一次直接说完吧。”
一条单身狗翻了他一个白眼,又稍微退开一点距离,坐在瓦房正脊上,抬手将一坛酒扔了过去。
月煌随手接过,也学着他的模样坐了下来,这才听他开口娓娓道来:“据道长所说,他当日用了点手段潜入洛阳宫城,也摸到了安禄山附近,但还不等他动手,那隐藏身形的手段就被破掉了。”
“眼看着刺杀不成,道长不愿浪费机会,本想趁着身形暴露引发混乱后正面强杀,但不知从哪跑出来两个‘和我们一样’的人,联手挡住了他。”
“按道长的说法,那两个人武功高深莫测,手段也层出不穷,哪怕道长穷尽一切手段,也只不过是勉强逃命而已。”
“你先别打断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道长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问过他,‘和我们一样’这句话如何解释?”
“道长讳莫如深,只是让我来找你,说你一定知道。”
“当真是难以置信,那时你我在藏剑山庄外匆匆一别,随后我赶赴剑南道处理帮中事务,再回来时才知道你竟对上十二连环坞,以一人之力牵出他们在扬州的所有布局。”
“我本以为当日小看了你,正打算前去给你助拳,结果道长找上我时,竟直言不讳地跟我说,你很快就会落入歧途,与江湖正派背道而驰。”
“初时我还不信,结果再见时,你果然暴露了嗜杀成性的一面,下手之狠辣,堪比那群躲在山谷里苟且偷生的恶人!”
说到这里,一条单身狗狠狠盯着月煌的脸,怒声道:“藏剑山庄外,那个视百金如粪土的仗义疏财之人,原来竟是杀人如草芥的恶徒!”
月煌听着他越说越歪,道长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忽然开始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由得着急问道:“你先别管我是什么人,道长呢?还说了别的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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