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吴王世子和一众勋贵子弟在牢房里待了一夜。初冬时节,牢房里没有被褥,只有一堆干草,几人挤在干草上挨了一宿,冻得够呛。
清晨时分,几人正抱着干草缩成一团睡得迷迷糊糊,牢门外突然传来铁链哗啦作响的声音。
胡俊最先惊醒,睁开眼就看见牢门被缓缓推开,颍川侯正立在门外。他连忙推醒身边的人。
颍川侯看着他们这副狼狈模样,淡淡开口:“看来你们昨晚在这儿待得挺好,是不想出去了?”
一听能出去,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爬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快步往牢门外走。
胡俊走到颍川侯身边时,对方将那根甩棍递了过来:“小子,把这玩意儿收好了。”
他又扫了一眼的勋贵子弟,沉声道:“出去以后都给我老实点,再敢惹是生非,可就不是关一晚这么简单了。”
众人连声应是,跟着颍川侯走出了金吾卫大牢。
金吾卫大牢早已停着各家的马车。胡俊本想问问颍川侯那些儒生的情况,却被吴王世子一把拉走。
“走了走了,赶紧上马车。这一晚上冻得我骨头缝都疼,回去得好好泡个热水澡才行。”
胡俊和一众勋贵子弟互相行礼告别,众人还约着改日再聚。
颍川侯看着他们一脸轻松的模样,忽然开口:“你们还想着出来玩?先回家挨过各家老子的板子再说吧。”
这话一出,除了胡俊,其他人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一个个面露愁容,显然都清楚自家长辈的手段。
来接胡俊的是胡忠,还有国公府的两个下人。
胡俊上了马车刚坐稳,就见吴王世子也钻了进来。
胡俊有些好奇:“表哥,你不回吴王府吗?”
吴王世子叹了口气:“先回国公府躲躲。有外公外婆罩着,就算我娘杀过来,下手也不会太重。要是回了吴王府,我连逃都没地方逃。”
胡俊闻言,忍不住想笑,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回到国公府,刚下车,就看见胡俊的祖母和婶娘立在门口等着。
胡俊连忙快步上前见礼,祖母拉过他的手,心疼地摩挲着他的脸颊,连声念叨着 “昨晚上受苦了……”,眼眶都红了,险些落下泪来,最后还是被胡俊和婶娘好言劝住。
吴王世子跟在胡俊身后,脸上带着几分讪笑,上前招呼:“外婆,舅母。”
国公夫人白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嗔怪:“你这皮猴子,自己出去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着俊哥儿一起?昨儿听说你们还跟人打了一架,对方人还比你们多,要是你和俊哥儿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
吴王世子连忙摆手辩解:“没有没有,昨晚上就是小摩擦,没多大事儿。小弟压根就没动手,我一直把他护在身后呢。”
胡俊闻言,眉毛挑了挑,看向吴王世子,心里暗道:这表哥倒是挺讲义气,竟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昨晚折腾了一夜,胡俊和吴王世子先简单吃了点东西垫了肚子,随后便一起去了浴室。
两个大木桶里早已注满了温热的热水,两人先后泡进去,都舒服得发出了一声轻吟。
两人泡在浴桶里,正舒舒服服地闲聊,没一会儿就扯到了昨晚的事。胡俊想起昨夜那场糊里糊涂的架,忍不住问起那些儒生的情况。
从吴王世子口中得知,昨晚被自己一拳打断鼻梁、叫嚣得最凶的薛家公子,竟和他在江都城遇到的薛家人同出一脉,都来自东州的儒学大家薛家。
随后胡俊看向吴王世子,开口问道:“对了表哥,我记得薛家好像有个颍昌侯,这颍昌侯跟颍川侯,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吴王世子闻言,一脸不解地看向他:“小弟啊,你不会是昨晚上冻傻了吧?这都能搞混。颍川侯是颍川侯,颍昌侯是颍昌侯,根本不是一回事。这两个地方都不一样,怎么会有关系呢?而且颍川侯跟颍昌侯的姓氏都不一样。”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颍川侯是国侯,颍昌侯只是个县侯,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这颍昌侯的爵位,还是朝廷赐给薛家的,好像是说他们家族教化地方有功,具体缘由我也记不清了。”
胡俊听完吴王世子的解释,只觉朝廷这些封号实在拗口,两个爵位,一个国侯,一个县侯,竟只是一字之差。
吴王世子忽然问道:“小弟,你怎么突然问起颍昌侯来了?”
胡俊便把自己在江都城和薛家公子发生的那点事简略说了说。
吴王世子听完,当即骂出声:“他妈的,一个小小的旁支,竟敢这么嚣张!老子这就给江都那边的熟人写封信,让他们好好‘照顾照顾’这帮东西。”
胡俊连忙阻拦:“不用了。那些人已经被抓了……”
他本想说参与淮阳郡主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改口道,“他们掺和了和粟特人走私的勾当。”
吴王世子闻言,悻悻道:“哦,那倒是便宜这帮薛家人了。”
就在二人闲聊的工夫,浴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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