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里正重重地把烟锅在门口的石臼上磕了磕,烟灰簌簌飘落,他吐出一口浓烟,闷声道:“每家至少出一个壮年,组成4个小队,分别在上午、下午、上半夜、后半夜在村子里巡逻。每户腾出两三个时辰,既能为村子出力,也不耽误自家的活计。子胜会武功,当巡逻队领头,子文负责登记造册。”
张子胜望向沉默的人群,疑惑地看向里正:“刚落户的林家,怎么没来人?”
张里正摆摆手“林家那五口人生计都成问题,等他们安定下来再说。家里三个娃都不大,就一个能干的男丁,成天垒土坯也够呛。”
他亲戚在镇上见过安宏,得知那小子以前在贼窝里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心里颇有些防备,怕他与流民勾结祸害村子。林双儿举报反贼有功,他才勉强同意让安宏在此生活。
张子文坐在板凳上,面前摆着一张旧桌。他慢条斯理地铺开纸张,润了润笔,开始登记参与巡逻的人员。他需要与堂弟张子胜一起将这四支小队的成员分派好。
告别里正,张子胜回家途中正遇上张良的马车,车上还坐着林双儿和安宏。
张子胜朝着渐远的马车大喊一声:“爹,双儿,你们干嘛去?”
林双儿坐在车上,笑着朝他挥挥手:“进城买点东西,等我回来请你吃好吃的!”
安宏好奇地探头问道:“二姐,你要买什么好东西吃?”
“咱们先去买粮食,完了我去买几个肉包,你嘛,”林双儿坐稳身子,“顺道去看下地主家和官府收柴火的,一担柴火都卖什么价?”
两人在客栈门口下车,直奔粮店。粮价已涨到六文钱一斤——普通人扛包打杂一天也就挣二十个铜板上下,算下来一天顶多能买三斤多米。还得另外买柴生火做饭,日日不停歇,才勉强够每日的伙食开销。
“什么?”安宏的声音陡然拔高,“前几天才四文!”
掌柜眼皮都没抬,漫不经心地在算盘上拨了几下:“哼,也不瞧瞧如今是什么世道!能买到粮就是烧高香了。”
走出粮店,林双儿让安宏去打听一下地主家和官府的柴火都卖什么价,两人商量好在客栈汇合。
眼看安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林双儿则转身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她背靠青砖墙,再次谨慎地扫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后,意念一动,打开了系统商城。
商城里粮食的品质、味道、卖相,比这粮店掺了糠的五谷好了不知多少。粟米才一文一斤,白米也只两文。
林双儿手指虚点,无声无息地买了十斤粟米、十斤白米,消费三十文。又切到熟食界面,买了二十个肉包子消费二十文,两斤五花肉消费四十文。看着系统里还剩下的一百二十个铜板,还是得想办法多赚钱。
林双儿麻利地将刚买的粮食和怀里藏的包子、肉塞进背篓里,用布盖好,这才重新融入街上的人流。
她故意折返刚才那家粮店,花了三十文买了五斤最便宜的糙粟米。离开粮店,抓了两把自己买的粟米掺进去,这才背好背篓往客栈走。
在客栈门口等了一会儿,安宏的身影才出现,他脸色铁青,走到林双儿跟前“柴火更愁人!秸秆都要一文钱两斤;木材得两文钱一斤;木炭更贵,十文起,买过十斤还得涨一文!”
林双儿听着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其实去镇上辛苦做一天工挣的那点铜板,光买粮就紧巴巴,还得添上这耗量巨大的柴火钱。往往一顿饭下来,饭没熟柴火反倒先烧光了。
就算进深山打柴,来回耽误工夫不说,也背不了多少回来,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周围市场的艰难。
林双儿心里盘算:柴火的价格虽然只占粮食开销的一小部分,可家家户户日日烧火做饭,那用量却极大,真要命的是这不断上涨的柴价,对生计绝对是举足轻重的负担。
夕阳西下,两人结伴回到张家村。暮色中,村口的巡逻哨明显比早上多了,村民们脸色凝重,来回巡视,这让姐弟俩心头更添了几分沉重。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去了住在村口的张三和赵翠花家。
林双儿敲响院门,开门的是赵翠花。“大闺女回来了!”赵翠花看到林双儿,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看到她身后的少年,忙问:“这是你弟弟?”
“嗯,三婶儿,他叫安宏,是家里人。”林双儿应道。
安宏也腼腆地跟着喊了声:“三婶儿好,三叔好。”
张三并未起身,正坐在院子里的水井旁,吭哧吭哧地磨着一把豁了口的大柴刀。三人走到院子里的小石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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