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伏在地上,唇角血迹未干,胸膛微弱起伏,意识在黑暗中浮沉不定。
“可恶的地老鼠!”
“去死吧!”
就在火德星君狞笑着逼近,手中长鞭再度燃起赤红烈焰,欲取其性命之际——
一道黑影自天而降,无声无息,却带着令天地凝滞的威压。
那人身披黑金华袍,头戴青铜鬼面,面具纹路古拙森然,刻着“都市”二字篆文,双目孔洞后透出冷如寒渊的目光。
他右掌轻抬,不带丝毫烟火气,一缕幽蓝中泛着淡青的掌力悄然推出。
“轰——”
一声闷响,火德星君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一股沛然莫御之力震飞出去,重重撞在庙外残碑之上,脊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他口中喷出大口鲜血,看着眼前来人,眼中满是惊骇:“谁……?!这股内力……天罡境!!你…你…是你!都市王!”
那人缓缓踱步上前,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地面竟凝出细密水纹般的涟漪,仿佛脚下非实地,而是流动的冥河之水。
“我地府的人,”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字字如钟鸣幽谷,“是这么好杀的吗?”
话音未落,他左手轻挥,一道柔若流水、实则刚猛无匹的劲力疾射而出,精准命中火德星君丹田。
“啊!!”
后者惨叫大出,全身真气瞬间溃散,经脉寸断,连挣扎都来不及,便瘫软倒地,气息全无。
一招毙敌,干脆利落。
随即,那人转身走向姜寒,蹲下身来,掌心贴于其背心,一道温润绵长的内力缓缓注入。那力量似春水化雪,柔和却不容抗拒,所过之处,姜寒体内紊乱的气血逐渐平复,阴寒内力与阳刚内力相互冲突造成的撕裂感也慢慢消退。
片刻后,姜寒睫毛微颤,缓缓睁眼。
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聚焦在眼前之人身上。黑金华袍、青铜鬼面,熟悉的装扮却陌生的气息。
他强撑起身,抱拳躬身:“多谢楚……嗯?不对!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敢问尊号?”
那人站起身,淡淡道:“都市王。”
姜寒心头一震,脱口而出:“都市王?!”
都市王淡然一笑:说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救你了
“第二次?”
姜寒脑海灵光一闪,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白洋渡,自己被燕家众人围攻时,一辆失控的镖局马车从远处冲来,冲散阵型,恰巧撞飞一名燕家护卫,另两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逼退。那驾车的老者气质非凡,目光深邃,当时姜寒就感觉那老头不对劲
那时他以为只是巧合。
如今想来,那老者驾术通神,控车如臂使指,又怎会“失控”?分明是故意为之!
“当初那镖局马车……是您?”姜寒声音微颤。
都市王只是轻轻一笑,面具下的声音多了几分温和:“许久未驾过马车,养尊处优惯了,自然手生的紧啊
随后都市王又说道:以你的本事,此次入门任务本该轻而易举。可惜运气不佳,撞上了天庭的人,再加上今天有火德星君这等真罡巅峰的高手,才拖到这般地步。”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姜寒身上的伤痕,语气略带赞许:“但你能在他手下支撑这么久,甚至反伤其体,已是难得。不然我也不可能救下你!”
姜寒心中震撼难言
“前辈大恩……”
“不必多言。”都市王抬手止住他的话,转身欲走,黑袍随风轻扬,“安心回去交任务吧。”
他脚步一顿,背对着姜寒,声音轻得几乎融入夜风:
“欢迎你,真正成为地府的人。”
言罢,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没入浓雾之中,宛如一场梦境消散。
姜寒久久伫立,直至那股压迫感彻底离去,才缓缓低头,看向摘心子已然冰冷的尸首。他拔出腰间短刃,干净利落地割下人头,用油布包裹妥当,藏入怀中。
……
三更天,醉生楼内
此刻密室灯火昏黄,檀香袅袅,孟婆正坐在窗边煮茶,炉火映照她素净面容,眸光沉静如水。楚江王则倚在雕花椅上,手中把玩一枚漆黑令牌,闭目养神。
门扉轻响,姜寒推门而入,浑身浴血,气息虚弱。
“任务完成。”他将油布包放在桌上,解开——摘心子的人头赫然在列。
孟婆抬眼望去,轻轻点头,呵呵媚笑:“嗯!还不错,总算在时限之前完成了,小冰鬼呀,奴家差点以为再也在地府看不到你了呢,一想到万一你任务没完成,奴家要对你使用“移魂指”,我的心呀,就扑通扑通的跳,舍不得呢!”
楚江王掷下令牌,眼神凝重,起身拍了拍姜寒肩道:“怎么回事,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忽然神色一凝,伸手按在姜寒肩头,闭目感知片刻,旋即睁眼:“咦?火德星君的《赤火神功》内力,还有……竟有一丝‘冥河’真气?这是……都市王的内力?!”
姜寒点头,将方才遭遇一五一十道来:火德星君伏击、生死一线、都市王现身、一招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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