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殿的玉床软得像云絮,花念儿靠在床头,指尖还捏着那枚泛着余温的墨玉。何羽尘坐在床边的玉凳上,指尖凝着一缕淡青色灵气,正缓缓渡入她的眉心——这是补灵气最快的法子,可他的手却比往常抖得更厉害,目光落在她颈间胎记上时,总藏着化不开的沉郁。
“现在能说了吗?”花念儿的声音还有些发哑,昨夜灵气耗尽的虚浮感还没完全散。何羽尘收回手,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卷,展开时,上面用朱砂画着的图案让花念儿猛地坐直——那是一片绛珠花海,花海中央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的花纹,竟和她的胎记、墨玉、绛珠笛分毫不差。
“这是千年之前,绛珠秘境的地图。”何羽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岁月磨出的沙哑,“那时我还不是灵霄殿主,只是秘境里一株快化形的何首乌,而你——”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兽皮卷上花海深处的粉色身影,“是秘境的守护者,名唤绛珠。”
花念儿的心跳骤然加快,梦里那片花海、那个与自己相似的女子,竟不是幻觉。“那魔域的人为什么要找‘绛珠钥匙’?”她追问,指尖攥紧了兽皮卷的边缘。
“因为绛珠秘境里藏着‘灵元珠’,能重塑修为,更能打开魔域通往仙域的通道。”何羽尘的眼神冷了下来,“千年之前,魔域首领为夺灵元珠,血洗了秘境。你为护珠,将灵元珠封进自己的魂魄,再用最后力量把我送出秘境——而你的胎记,就是魂魄碎片的印记;墨玉是你当年戴在身上的法器,能引动魂魄力量;绛珠笛,是你生前最常吹的乐器,能破一切邪气。”
“所以……我是绛珠的转世?”花念儿的声音发颤,难怪她总对绛珠花有种莫名的熟悉,难怪胎记能克邪——原来她本就是秘境的守护者。
何羽尘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殿外的何首乌田:“当年你消散前说,若有来世,会带着胎记回来找我,一起重建秘境。可我等了千年,等来的却是你的穿越——我一开始不确定,直到看到你胎记与墨玉共振,才敢笃定,你就是她。”
他的声音里藏着的委屈与执念,让花念儿鼻尖一酸。她下床走到他身边,刚想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是弟子们的惊呼:“后山!后山的石碑亮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后山飞去。刚到后山,花念儿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原本空荡的山坳中央,不知何时立起了一块巨大的青石碑,碑身上刻满了绛珠花纹,正泛着与她胎记相同的红光。而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石碑周围萦绕着的邪气,比上次魔域来袭时更浓,甚至隐隐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是魔域的‘聚邪阵’!”何羽尘的脸色瞬间沉到极致,“他们想借石碑引动你体内的魂魄力量,强行打开秘境!”话音刚落,黑色漩涡中突然伸出无数只黑气凝成的手,朝着花念儿抓来。
何羽尘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灵气化作护盾挡住黑气,可黑气却像有生命般,绕过护盾缠上了花念儿的脚踝——那黑气竟能穿透灵气,直逼她颈间的胎记!
“啊!”胎记被黑气触碰的瞬间,花念儿疼得惨叫出声,体内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能清晰感觉到,魂魄里的力量正在被黑气拉扯,而石碑的红光也越来越亮,甚至开始吸附她的灵气。
“别抵抗!用胎记的力量引动墨玉!”何羽尘的声音穿透剧痛传来。花念儿咬着牙,从衣襟里摸出墨玉,将灵气注入其中。墨玉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与胎记的光芒相连,形成一道红色的光绳,猛地缠住了那些黑气。
“滋啦——”黑气被光绳灼烧,发出刺耳的声响。可黑色漩涡里的邪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石碑的红光也越来越盛,甚至开始浮现出当年秘境被血洗的画面——绛珠挡在何羽尘身前,被魔域首领刺穿胸口的场景,清晰地映在石碑上。
“不!”花念儿看着画面,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涌进脑海——千年之前的诀别、护珠的决心、对何羽尘的牵挂,瞬间淹没了她。她体内的力量骤然爆发,墨玉与绛珠笛同时飞到她手中,三者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红色光柱,朝着黑色漩涡冲去。
“轰!”光柱与漩涡相撞,震得整个后山都在颤抖。何羽尘趁机凝聚全身灵气,化作一把青色长剑,朝着漩涡中心刺去——那里正是魔域首领的藏身之处!
“不可能!你怎么能引动完整的绛珠之力!”魔域首领的惨叫声从漩涡中传来,黑气瞬间溃散。何羽尘的长剑刺穿了他的魂魄,黑色的血滴落在石碑上,被红光瞬间吞噬。
漩涡消散,石碑的红光渐渐淡去,只留下碑身上清晰的字迹:“绛珠与尘,共守秘境,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花念儿浑身脱力,倒在何羽尘怀里。他抱着她,手还在发抖,眼眶竟有些发红:“千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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