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昨天被淹的月见草田前停下,蹲下身,用手指拨开一株的根部看了看,眉头皱起。
“死了三株。”他站起来,对跟在身后的叶纨说,“去库房领三株新苗,今天补上。”
“是。”叶纨应道。
她走向药田角落那座小木屋——库房兼孙执事的值守处。门开着,莫清尘正站在里面,背对着门,低声和孙执事说着什么。
“……是,昨日暴雨后检查不周,未能及时发现排水沟堵塞……”
“疏忽就是疏忽。”孙执事的声音干巴巴的,他正往一本厚厚的册子上记录着什么,“按规矩,扣你本月一半的灵石配给。有异议吗?”
“没有。”莫清尘的声音很平静。
叶纨在门外停住脚步。
“另外,”孙执事抬起头,看了莫清尘一眼,“你昨天和杂役叶纨一起挖渠分水的事,我记下了。处理及时,避免了更大损失。按规矩,可以抵一部分责罚。”
莫清尘似乎愣了一下:“那她……”
“她的事我自有分寸。”孙执事打断他,合上册子,“好了,出去吧。叶纨——”
他看向门口。
叶纨走进去,垂首:“执事。”
“领三株月见草苗,编号记在第七十三畦的损失项下。”孙执事指了指墙角一个竹筐,“自己拿,登记。”
“是。”
叶纨走到竹筐旁。
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十株用湿布包裹根系的月见草苗,每株都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刻着编号。
她拿了三株,在桌上的登记册找到第七十三畦的记录,在旁边添上补苗三株的备注。
整个过程,莫清尘一直站在门边。他没有看她,只是望着门外药田的方向,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瘦。
叶纨登记完,抱起苗,转身往外走。经过莫清尘身边时,她的袖口很轻地拂过他的手臂。
一个极小的、用干草扎成的小捆,从她袖中滑落,掉进他垂在身侧的手掌里。
莫清尘的手指下意识地收拢。
两人都没有停顿,甚至没有眼神交汇。
叶纨抱着那三株“正式”的月见草苗走出库房,走回她的田垄。阳光已经完全穿透晨雾,药田里一片金绿。
她蹲下身,开始补种。
银边小铲挖开湿润的泥土,将新苗的根系小心埋入,压实,浇水。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远处,莫清尘也回到了他负责的区域。他蹲在清心竹林边缘的一片药田里,开始每日的修剪工作。剪刀开合的声音规律而清脆,在安静的晨间传得很远。
叶纨补完最后一株苗,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她看向莫清尘的方向。
少年背对着她,灰衣的身影在翠绿的竹影间时隐时现。他的肩膀很单薄,但握剪刀的手很稳。
阳光洒下来,将整个药田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那捆他偷偷育的、没有记录的月见草苗,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怀中某个隐蔽的角落。
就像信任,总是在最细微的缝隙里,悄然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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