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上午,军事厅参谋处,周青云将一张折叠的粗陋图纸拍在案上。图纸上的塔形建筑线条潦草,却清晰标注着 “底层弹药库、中层炮台、顶层观测台” 的分层结构,塔基旁画着密密麻麻的火炮符号。
旁边的参谋俯身细看,疑惑道:“少帅,这塔造型奇特,从未见过这般防空工事。”
周青云指尖点在图纸中心:“这是我参照欧洲最新防御理念构思的,比现有的高射炮阵地坚固十倍。”
他刻意隐去了 “柏林防空塔” 的后世渊源 —— 此时德国尚未动工修建真正的柏林防空塔,但周青云深知未来空袭的破坏力,仅凭零散的高射炮根本无法守护湘西的兵工厂与机场。
他需要将这种前瞻性构想,转化为可落地的工程实体。
聘请德国工程师的过程比预想顺利。
依托早在1921底送几千吨粮食开始建立的合作关系,通过那位元首,周青云请到了弗里德里希?塔姆斯。
这位工程师带着几名助手抵达辰溪时,看到图纸的第一反应是嗤笑:“周先生,这更像孩童的积木画,没有承重计算,没有火炮适配设计,根本无法施工。”
周青云并不动怒,反而将一本厚厚的《欧洲防空工事汇编》推给他:“塔姆斯先生,我要的不是完美的堡垒,是能在防空阻击战机、扛住战机轰炸的实用工事。”
接下来的半个月,塔姆斯带着助手翻遍了很多地方的地质勘探报告,将图纸彻底重构:塔高从原构想的 50 米降至 35 米,采用 “钢筋混凝土核心筒 + 砖石外墙” 的低配结构,塔基深挖 8 米嵌入岩层,既降低成本又适配山地地形。
当修改后的图纸摆在周青云面前时,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柏林防空塔的 “精简版”。
塔姆斯指着图纸解释:“顶层设光学观测台,配备蔡司望远镜;中层环形炮台可容纳 4 门火炮;底层建通风系统与弹药库,能抵御 500 公斤航弹冲击。”
周青云提笔在图纸上补画了防雨棚:“夏季多雨,炮台必须加设防雨设施,否则火炮会生锈失灵。”
塔姆斯眼中闪过赞许,在备注栏添上 “防雨密封性要求”。
最终定型的周氏版防空塔,虽然在装甲厚度上远不及后世柏林塔,却完美适配了湘西的施工条件与防御需求。
塔姆斯在给德国同行的信中写道:“这位中国军官的防御直觉令人惊叹,他的构想虽粗糙,却精准抓住了防空工事的核心逻辑。”
上午,军事厅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长桌一侧坐着塔姆斯等几名德国工程师,另一侧是空军派来的 几名监造军官,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工程责任状。
周青云身着戎装,目光严肃,开门见山:“今天不是商议会,是立规矩会。所有防空塔,每一座都要能挡住大型轰炸机的轰炸,谁坏了规矩,我绝不姑息。”
他先将一叠银元存票推到桌中央:“工程竣工后,我亲自带队检查。每座合格的防空塔,负责的工程师奖 500 银元,监造官记三等功。连续三座合格的,工程师直接获得2000银元。”
德国工程师们的眼神明显亮了,500 银元是笔丰厚的收入。
但下一秒,周青云的语气骤然冰冷:“若是不合格,中国人停职审查,抄没家产;至于德国先生们 ——” 他从公文包掏出两份报纸样本,上面印着 “《法兰克福汇报》”“《柏林日报》” 的报头,“我会花钱在这两家德国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上,登出你们的照片和姓名,标题就写‘为中国建造劣质防御工事的失职工程师’。”
塔姆斯猛地站起身,脸色涨红:“周先生,这是侮辱!我们是德国最顶尖的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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