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王浩那条“我觉得这事儿没完”还没回,图书馆西侧小门就“砰”地一声被风刮上了。
我快步走过去,伸手推了推门,有点沉,像是从里面卡住了。正要绕到正面,手机响了。
是王浩。
“哲哥,人走了,传单我也拿到了。”他声音压得低,“印的是‘低息助学贷’,公司名写着‘江城学融服务站’,但底下小字有个注册号,我拍下来了,查了一下——没这单位。”
我靠在墙边,手指敲着手机壳:“你确定是冲着学生来的?”
“肯定啊,”他说,“上面还写着‘凭学生证享八折分期购书’,连教材目录都列了,英语数学为主,都是大一必修的。”
我脑子里“嗡”了一下。
昨天才刚把王浩他们收编成安保团队,今天就有人打着助学贷的旗号往校园里塞传单?还精准踩在教材季上?
这不是巧合。
“你先别动那张传单,原样留着。”我说,“现在去图书馆一楼自习区转一圈,重点看三个事:哪些课老师指定新书?旧书市场现在什么价?学生议论最多的是哪几本?”
电话那头顿了顿:“你现在信不过我?”
“我不是信不信你的问题,”我回他,“是你得证明自己值那个权限卡。三件事,下午四点前给我结果。能做到,下季度减免直接加到十五个点。”
他又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行,我带人去。”
挂了电话,我转身往宿舍楼方向走。路过食堂门口时,老刘正拎着电筒在查桌椅摆放。看见我,他抬手打了声招呼:“小李,又忙呢?”
“忙着让人别乱发广告。”我说。
他咧嘴一笑:“刚才王浩过来跟我说,让我留意有没有人贴‘兼职代购教材’的小广告,还挺上心。”
我点点头,没接话。
这小子动作倒是快。
走到宿舍楼下,张明已经在天台等我了,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脸皱得像团揉过的草稿纸。
“问卷数据出来了,”他一见我就说,“三百七十二份有效反馈,百分之六十八的人表示开学第一周最头疼的就是买教材。”
“贵?”
“不全是,”他翻着图表,“主要是来不及。书店新书要等报到后才上架,二手市场又被炒得厉害,尤其是带笔记的,有的一本卖到原价两倍。还有人说,选修课不知道用哪版,买错了浪费钱。”
我接过电脑看了眼数据分布,眼睛亮了。
这就是空档。
不是缺钱,是缺“及时”。
我们搞免息借款能解决燃眉之急,可要是能在“还没急”的时候就把书送到手上呢?
“哲哥?”张明看我不出声,“你在想啥?”
“我在想,”我说,“咱们能不能换个玩法——不借钱,改卖服务。”
“啥意思?”
“收定金。”我掰着手指数,“现在就开始预售。学生交一百块定金,锁定教材包,我们统一采购,开学前三天配送到寝室。定金可退,书不到全返,价格比书店便宜百分之十五。”
张明瞪大眼:“你疯了吧?咱们哪来的资金垫付几万块的书款?”
“用预售定金啊。”我笑,“五百人报名就是五万块现金流,够我们批量拿货压价了。再说,咱们账上还有周转金,王浩那边刚签了安保协议,也不会再乱烧钱。”
“可万一……”他咬着嘴唇,“万一出版社临时断货,或者版本搞错了,咱们退钱事小,信誉砸了怎么办?现在社团才刚有点样子。”
我拍他肩膀:“你知道我为啥敢给学生免息贷款吗?因为我算得准。现在也一样——咱们不是做买卖,是帮同学省时间、避坑。只要流程透明,定金规则写清楚,没人会因为我们一本教材延迟发货就掀桌子。”
正说着,手机震了。
王浩发来消息:
**查完了。英语精读、高数、线性代数三本最抢手,旧书均价涨到85以上。经管和计算机学院已经开始组织班级团购了,但都是个人牵头,没统一渠道。另外,教务处通知还没发,很多人还在等消息。**
我看完,把手机递给张明。
他看完,眉头松了点:“看来……真是窗口期。”
“不止是窗口,”我说,“是跳板。咱们信贷社现在是个‘救火队’,谁急了找咱们借钱。可要是能把业务往前挪一步,变成‘防灾队’,提前把问题解决了,口碑才能真正立住。”
张明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那协议怎么写?得注明版本确认责任吧?万一学生自己填错了书名,不能怪咱们。”
“当然。”我掏出笔,在他电脑空白页上划拉起来,“模板我来拟:第一条,申请人需提供课程表截图或老师通知作为版本依据;第二条,定金仅用于锁定采购资格,未发货全额退还;第三条,若因我们原因导致延迟或错发,除退款外额外补偿十元电子券。”
张明边听边打字,嘴里嘀咕:“你还真敢加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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