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发了。”他说,“我们可以破例接受本次订单,按九二折执行,今天下班前确认物流安排。”
“九折。”我说,“否则我现在就联系华中教育物资采购网,他们一直想进江城市场。”
电话那头沉默。
陈协调员死死盯着我,嘴唇发白。
“……九折。”总监终于开口,“但必须今天下午四点前完成定金支付,逾期作废。”
“可以。”我看着手表,“但我还有一个条件——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我要看到首批货物装车视频,带车牌和封条,发到我邮箱。做不到,我们立刻启动备选方案。”
“行。”他说,“我亲自盯。”
电话挂断。
陈协调员站在原地,脸一阵青一阵白。
“回去汇报吧。”我收起手机,“顺便告诉你们领导,这不是最后一次合作——只要你们还想在高校做生意。”
他咬牙:“你别得意太早,这种模式撑不了三个月。”
“那正好。”我笑了笑,“三个月后,我们自己建仓、自采自销,省得看人脸色。”
他转身就走,脚步慌乱,西装角勾住了桌角,差点绊倒。
我懒得扶。
张明凑过来:“哲哥,真能拿到九折?”
“拿到了。”我打开笔记本,在“出版社谈判”那一栏划掉旧记录,写下新的一行:
**九折成交|发货时限:9月1日前|物流跟踪组,明日成立**
我合上本子,掏出手机,拨通张明:“通知各班团长,今晚八点发《发货预告》,写明‘首批教材预计9月1日前送达’,附上定金凭证截图,稳定军心。”
“明白!”他拔腿就要跑。
“等等。”我叫住他,“再去打印一批新二维码,这次加上防伪验证功能,扫出来能看到订单状态和预计送达时间。”
他愣住:“这么快就上追踪系统了?”
“从今天起,我们不是卖书的。”我说,“是做服务的。”
远处,王浩正教一个女生怎么扫码登记,她操作完抬头笑:“这就完了?不用交押金?”
“不用。”王浩咧嘴,“我们信用背书,靠口碑吃饭。”
我收回目光,手机震动。
出版社那边发来一封邮件,附件是加急审批单扫描件,盖着红章。
我点开看了一眼,正要回复,突然发现底部一行小字:
“注:实际发货数量将根据库存调配情况动态调整,最终以物流清单为准。”
我眯起眼。
手指迅速截屏,转发给技术部:
“查他们最近一周的出库记录,特别是《英语四级强化训练册》的流向。我要知道这批书,是不是已经被预定出去了。”
发完消息,我站起身,走向宣传点中央。
阳光斜照进来,打在展板上,“起点信贷社”的LOGO微微反光。
我伸手摸了摸二维码贴纸的边缘,胶面有点翘。
“王浩!”我喊。
“到!”他立马转身。
“明天早上六点,带两个人守仓库入口。任何陌生车辆靠近,拍照,记车牌。”
“有情况?”
“没有。”我说,“只是从现在开始,咱们得学会——别人没动手,我们先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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