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透过体育馆的穹顶,在颁奖台的红地毯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苏凡站在最高领奖台上,胸前挂着两块金牌——百米和200米,金属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运动服渗进来,却压不住浑身的热。
看台上坐满了人,省队的队友举着横幅,上面写着“苏凡,下一站世界”;妈妈坐在第一排,手里的相机举了又放,眼圈红红的;教练站在台侧,背着手,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广播里响起国歌,苏凡跟着节奏轻轻唱着,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陈野站在人群后排,虽然没笑,却认真地鼓着掌;林锐冲他挤了挤眼睛,比了个“明年再战”的手势;赵磊和几个队友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声音盖过了周围的议论。
国歌结束,礼仪小姐递来话筒,主持人笑着说:“苏凡,今年包揽百米和200米冠军,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
苏凡接过话筒,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网面。他想起年初第一次参加队内测试,百米跑了11秒3,被老队员笑着说“太慢了”;想起夏天在弯道摔破膝盖,血混着汗水浸透了训练服,教练蹲在旁边说“不行就停”,他却咬着牙站起来继续跑;想起半决赛和陈野并驾齐驱的最后十米,两人几乎同时放慢脚步,那种超越胜负的默契,比金牌更让人难忘。
“今年的比赛,结束了。”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开,带着点少年人的清澈,“但对我来说,好像才刚刚开始。”
台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第一次跑百米时,我总想着快点冲,结果步子乱得像踩不准节奏的鼓点。”苏凡笑了笑,眼角的疤痕在阳光下很明显,那是某次跨栏训练撞在栏杆上留下的,“后来才明白,跑得快不只是用力气,更是找节奏——就像200米的弯道,急着加速反而会摔,稳住重心才能赢。”
陈野在台下轻轻点头,他想起半决赛最后那段并肩奔跑的直道,苏凡没有趁机反超,而是陪着他慢慢冲线。那时他就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心里装着比胜负更重要的东西。
“谢谢教练。”苏凡看向台侧,“您总说‘别盯着终点线,看脚下的跑道’,以前不懂,现在才知道,每一步踩稳了,终点自然会到。”
教练转过身,偷偷抹了把眼睛。
“谢谢妈妈。”他望着第一排,“您总把暖宝宝塞我鞋里,说‘别冻着膝盖’,其实我知道,您比谁都担心我摔着。但您从没拦着我跑,只会在我摔破衣服时,边缝补边说‘下次小心’。”
妈妈捂着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还有陈野、林锐,还有所有对手。”苏凡的目光扫过人群,“谢谢你们逼我变强。有人说对手是敌人,但我觉得,他们是镜子——让我看到自己哪里跑得不稳,哪里还能更快。”
陈野突然吹了声口哨,周围爆发出善意的笑声。
“最后想说,今年的结束,是为了明年更好地开始。”苏凡举起话筒,声音坚定,“明年,我想去更大的赛场看看。”
台下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比刚才的国歌还要响亮。
颁奖结束后,苏凡被队友们围起来抛向空中,金牌在阳光下闪着光。陈野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明年全国赛,我不会再让你了。”
“我等着。”苏凡接过水,和他撞了下肩膀。
林锐凑过来说:“我报了明年的400米,到时候来给我加油?”
“你要是能跑进48秒,我请你吃大餐。”苏凡笑着说。
夕阳西下时,苏凡背着包走出体育馆,妈妈挽着他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说:“回家给你做红烧肉,补补身子。”
“妈,明年可能要去外地集训。”他轻声说。
“去!”妈妈立刻点头,“年轻人就该往外闯,妈给你缝个新的训练包,比现在这个结实。”
晚霞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凡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忽然想起教练今天偷偷塞给他的纸条:“国家队选拔赛,明年三月。”
口袋里的两块金牌硌着腰,不算疼,反而像种提醒。他知道,今年的终点线,其实是明年的起跑线。
那些在跑道上流下的汗、摔出的伤、忍住的泪,都不是结束。就像百米的终点线后,还有更长的跑道;200米的弯道尽头,藏着更宽的直道。
属于苏凡的奔跑,才刚刚进入加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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