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训练馆,空调还没来得及驱散一夜的闷热,塑胶跑道上已经洇开了几滩深色的汗渍。苏凡套着速干背心,刚结束三组600米×2的速耐跑,胸腔里像揣着个风箱,每口呼吸都带着灼烧感。马教练举着秒表走过来,笔尖在训练日志上划了道:“最后一组平均配速33秒,比上周快1秒,不错。”
“歇十分钟,上跑步机练爆发力。”教练的声音混着远处杠铃落地的闷响,“坡度3,速度从12km/h开始,每30秒加2km/h,顶不住了就喊停。”
苏凡拖着脚步走向跑步机,金属踏板被阳光晒得发烫。他踩上去时,机器轻微震动了一下,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跳动。12、14、16……速度攀升到20km/h时,他的步频已经拉到5.8次/秒,膝盖抬得几乎与腰平齐,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跑步机面板上,溅成细小的水花。当速度跳到24km/h,他感觉小腿肌肉像被橡皮筋勒住,终于咬着牙喊停——这次撑了2分15秒,比上次多撑10秒。
“放松组动作标准点。”马教练拿着泡沫轴敲他的腿,“别偷懒,乳酸堆积会影响下午的爆发力训练。”苏凡趴在瑜伽垫上,任由泡沫轴碾过紧绷的股四头肌,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吭声——这是老规矩,放松时的疼,是为了比赛时的顺。
午后的训练馆热闹起来,队内对抗赛的红色锥形桶在跑道上摆成一排。三十米、五十米、一百米的标记线用白色胶带贴在地面,像一道道等待被冲破的关卡。马教练吹了声哨子:“分组!苏凡、苏炳添、周衍一组,先测三十米!”
周衍咽了口唾沫,往旁边退了半步——谁都知道,这俩是队里起跑技术的“天花板”,跟他们一组,基本就是“被拉爆”的命。苏凡和苏炳添站在相邻的跑道,低头调整起跑器的角度,指尖几乎同时触到踏板的金属边缘,动作像是对着镜子练过千百遍。
“各就位!”马教练站在起跑线前,双手在身侧抬起。
苏凡俯身的瞬间,余光瞥见苏炳添的肩膀微微下沉——那是对方要爆发的信号。他深吸一口气,将重心压在掌根,压力传感器的数值稳定在1:1.2的最优比。
“预备——啪!”
马教练的双手猛地合上,清脆的巴掌声刺破空气。
苏凡的反应时快得像条件反射,左脚蹬地的力量顺着18度的踏板角度,让他像颗出膛的子弹窜出去。前10米,他能感觉到苏炳添的影子几乎贴着自己的左肩——对方的步频比他快0.1次/秒,半个身位的差距像道无形的线,绷紧在两人之间。
15米处,苏凡突然将步幅从2.0米扩到2.2米。这是他新练的“爆发式步幅”技术,髋部前推的幅度比平时大了1度,每一步都像踩在弹簧上。他听见耳边的风声变了调,眼角的余光里,苏炳添的身影开始往后退。
冲过三十米标记线时,马教练的喊声和秒表的蜂鸣同时响起:“苏凡2.98秒!苏炳添3.01秒!”
苏凡扶着膝盖喘气,看见苏炳添直起身,冲他扬了扬下巴:“步幅又大了?”
“刚调的技术。”苏凡抹了把汗,喉间泛着甜意,“你前10米还是快得离谱。”
周衍在旁边直摆手:“你们俩这是给我上课呢?我全程看你们的背影,腿都软了。”
接下来的几组,苏凡和苏炳添像是较上了劲。五十米对抗,苏凡靠后程步幅稳赢0.02秒;一百米则是苏炳添凭借中途跑的节奏略胜一筹。周衍在第三组时直接摆烂:“我认输!你们俩比,我去给你们拿水!”
夕阳透过高窗斜切进来,把跑道分成明暗两半。苏凡坐在场边喝水,看着苏炳添在远处练起跑,红色运动服的身影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他知道,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对抗,不是为了争输赢——是为了在三个月后的世锦赛赛场上,当身边站满欧美选手时,能有底气说:中国短跑的起跑,不输任何人。
马教练走过来,把两张新打印的技术分析表拍在他腿上:“苏炳添的步频波动0.008次/秒,你是0.01次/秒,明天加练步频稳定性。”
苏凡点头,指尖划过表格上的数字,忽然笑了。训练馆里的灯光亮起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跑道上,长长地交叠在一起,像两道蓄势待发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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