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薛尽梨把这个新宅子粗略逛了一遍,很明显是被精心收拾了一下,不说那些她用的用品,其他的一些花木桌椅都比一别斋还要精致些。
把琴抱到廊下琴案上放着,薛尽梨轻轻挑了几个音。
“小姐小心右手别使劲了。”春天已经过完了,天气开始热了,月浅煮了些杨梅甜汤端给薛尽梨,放在旁边的案桌上。
“嗯。”薛尽梨点点头,右手按着琴弦,尝试着用左手。
脑子里回忆着琴谱,指尖抹挑,下意识还是用了右手,一使劲腕处一阵酸软拨出破碎的声音。
薛尽梨微微蹙起眉头,把手收了回来,左手握着右手手腕。
“小姐,可是手疼?”月浅担忧地在薛尽梨身边蹲下,看她捂着自己的手也不敢碰她,“小姐不如先不弹了?我们等绷带都可以拆了再尝试?”
看着面前的琴,薛尽梨握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弹不了琴了。”
“小姐……”月浅心疼地看着薛尽梨。
“没事。”薛尽梨无所谓地摇摇头。
月浅把旁边的杨梅甜汤端给薛尽梨,“小姐,已经凉了,你喝点。”
“好,”薛尽梨接过杨梅甜汤,舀了一勺尝了尝,“好喝,月浅你也喝。”
“嗯,我煮了许多呐,”月浅笑着点点头,“还有梦寻和云归的,她们俩出去那么久还不回来,我们喝完就不给她们留了。”
薛尽梨抬眸看向门口的方向,轻声道:“她们俩也在屋里关许久了,想玩就让她们玩吧,一会儿你也别说她们俩了。”
“小姐你就是太惯着她们了。”月浅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开心就好。”薛尽梨无所谓地喝着杨梅甜汤。
“小姐不能总替我们着想,小姐也要为自己想,小姐开心了,我们仨就开心。”月浅看着薛尽梨柔声说道。
薛尽梨比她和梦寻都小,可是从见薛尽梨第一眼,她就觉得薛尽梨独自一个人时那单薄的肩膀承担了许多许多,她感觉薛尽梨已经很累很累了。
她甚至觉得,薛尽梨是为了云归所以还活着。
“我为自己着想啊,所以我才要拼命脱离薛家。”薛尽梨把没喝完的甜汤放下,低头看着月浅。
“小姐会得偿所愿的。”月浅握着薛尽梨的手,坚定地点头。
薛尽梨看着月浅,脑里浮现了江峤南的脸,点了点头。
“小姐!小姐!我们回来了!”梦寻和云归又一次大包小包地回来,还不忘进来后把门给关上。
月浅站了起来,无奈地看着跑过来的二人,“慢点走,小心摔着了。”
“嘻嘻,没事,”云归跑到薛尽梨身边,把东西先放下,睁大眼睛神秘兮兮地看着她,“小姐,你猜我和梦寻姐姐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什么了?”
“什么?”薛尽梨把手帕递给云归,配合地问。
“文安伯府和施家闹起来了,到处都传开了。”云归随意地擦了擦汗,幸灾乐祸地说道。
月浅和薛尽梨对视一眼,轻声问道:“可知因为什么事闹的?”
那天她和小姐在文安伯府祠堂听到薛泽仁说施轻语是他亲生女儿的事她们并没有告诉云归和梦寻,难道就是闹的此事?
“小姐,这包子很香,你尝尝,”梦寻不紧不慢地先去厨房把买回来的包子装到碟子上放在薛尽梨面前,递给她一双筷子,嫌弃地撇了撇嘴,“文安伯府要给四小姐改姓迁户,施家不轻易放人。”
“对呀对呀,还有啊,外面的人还说,四小姐就是伯爷的女儿,所以才要改姓入祠堂。”云归接着梦寻地话不停地点头,好笑地说道,“四小姐比小姐还大些,那时候方夫人还在施家,这传也传得过分些。”
薛尽梨咬了一口包子,平静地说道:“薛泽仁说施轻语是他亲生女儿。”
可是这事是什么人开始传的?就算薛泽仁要施轻语认祖归宗,也不可能把这件事传出去让人诟病自己和方昭月,难道是施家?
听到薛尽梨的话,云归和梦寻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薛尽梨,这不是谣言啊,这是真的呀。
“你们喝碗甜汤缓缓,”月浅没好气地看着呆愣的两个人,把刚刚去端出来的甜汤一人舀了一碗,语重心长道,“四小姐是不是伯爷的孩子与我们小姐都没关系。”
“对,和我们没关系。”云归和梦寻接过甜汤回过神来,看着淡定的薛尽梨点了点头。
“小姐,若是闹成这样,伯爷护着方夫人的脸面,还会让四小姐认祖归宗吗?”月浅看着薛尽梨轻声问道。
“事情已经开始了,就算他现在不让施轻语入薛家族谱了,也改变不了别人对他们的议论。”薛尽梨把一个包子吃完,又端起了杨梅甜汤,“再加上施轻语在安国公府受委屈了,薛泽仁一定会让她姓薛。”
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薛泽仁真是因为她才说出施轻语是他亲生女儿,从前她也说过不公说过离家,薛泽仁都没说过。
薛泽仁是觉得施轻语被人骂拖油瓶骂她不是伯府小姐才堵着这口气的,他要为施轻语正名,不是要她薛尽梨明白为什么会偏心施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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