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伯府。
薛尽梨晃了一下晕乎的脑袋悠悠醒来,耳边听到薛泽仁他们细碎的讨论声,看来是还没动手啊。
她睁开眼打量了周围,好像是纤云居?
“伯爷,五小姐醒了。”一直盯着薛尽梨的兰絮着急地和薛泽仁说话。
薛尽梨抬眸平静地看着手里握着刀的薛泽仁,站着的位置离她并不远,刚刚听到的内容好像是要扎多深?谁来下手?
薛泽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握着刀朝薛尽梨走过来,“梨儿乖,爹只是要你一点血,就一点就可以了,你不要乱动,不会很疼的。”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薛尽梨冷眼看着薛泽仁,连绑都没绑她,是觉得她跑不了吗?
他都多少年没用这个语气和自己说话了?她都记不清了。
薛泽仁走到薛尽梨身前,手里的刀向她心口的位置扎去。
薛尽梨抬起手握住刀刃,鲜血瞬间从指缝间溢出,嗓音冷冽,“伯爷,想要我的血做什么呢?”
“只需取你一点心头血。”薛泽仁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和心都在颤抖。
“救薛轻语是吗?”薛尽梨面无表情地看着薛泽仁,似乎感觉不到掌心的疼意。
“梨儿,那是你姐姐,只要一点,她会没事,你也会没事。”薛泽仁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解释。
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沿着刀刃沿着手掌滑落,一边滴落在薛尽梨的衣裳上,一边滑向她手腕的佛珠,洇染了上面的木珠子。
“伯爷,夫人,小姐又昏过去了。”恰在这时,鸣琴从内室跑了出来着急地喊。
“伯爷!”方昭月眼含泪花,双手攥着手帕看着薛泽仁。
薛泽仁本来还有一丝不忍的眼神变得坚定,看着薛尽梨沉声说道:“梨儿把手松开,很快的,救了轻语就好了。”
“薛泽仁,每次你对我动手总会找理由安慰自己,甚至事后还会带点愧疚,可是,”薛尽梨目光冰冷地看向薛泽仁,右手也抬起抓着薛泽仁的手腕,“可是每次一旦方氏母女站在我对面,你便会果断地舍弃我。”
“你要的心头血我给你,就当还了此生生养之恩了,从此刻起,我与你薛泽仁恩断义绝。”话落,薛尽梨抓着薛泽仁的手把刀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看着那把刀刺进薛尽梨的心口,方昭月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薛明正从外面跑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大理寺的官服,刚到门口就看到薛泽仁手里的刀刺进了薛尽梨的心口,“梨儿不要!”
“阿哲,快!”薛泽仁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薛尽梨却用力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她的眼神比那寒冬里的冰还要冷。
薛明哲看着身前都是血的薛尽梨,双手颤抖地握着碗去接她的血。
“都滚开!”薛明正满眼通红地推开薛明哲和薛泽仁,双臂不由地发抖不敢碰薛尽梨,声音发颤,“梨儿、梨儿别怕,大哥带你去看太医,大哥带你去。”
“阿正,血,先接点血,梨儿不能白受伤了。”薛泽仁踉跄着站稳,扔下手里的刀,焦急地说道,“阿哲,快去。”
“我让你们滚。”薛明正满眼恨意地瞪了薛明哲一眼。
薛尽梨脸色苍白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忍着右手手腕钻心的痛意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虚弱唤了一个名字,“冷雨。”
就在薛尽梨的两个字说出口的一刹那,一道身影瞬间出现,一脚踹开了薛明哲,推开了薛明正,一手搂着薛尽梨,一手握着剑,周身杀意地指着薛家众人。
没见过冷雨的方昭月和薛明哲不约而同诧异地望着他,恐惧地往后退了几步,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梨儿……”薛明彰赶了回来就看见薛尽梨被冷雨搂在怀里,她身前是刺眼的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薛明彰踉跄地走到薛尽梨面前,浑身都在发抖,嗓音沙哑,“梨儿,快,我们先去看大夫。”
“冷雨,走。”薛尽梨只抬眸看了薛明彰一眼,无力地开口。
冷雨搂着薛尽梨朝外走,在踏出门口的瞬间,将手里的剑往屋内一甩。
剑刃像是长眼了一般,擦过薛明哲的手臂后拐弯划过方昭月和薛泽仁下意识阻挡的手,最后深深扎在柱子上。
屋内传来方昭月的尖叫声,屋外冷雨用极快的身法带着薛尽梨离开了文安伯府。
而薛明彰无视这一切,双手紧攥着拳头,转身就朝内室走去。
“不,语儿!”方昭月看见薛明彰进去了,慌乱地推开薛泽仁,踉踉跄跄地朝内室跑去。
“啊……二哥你放开我!”内室传来薛轻语的尖叫。
薛泽仁和薛明哲被薛轻语的尖叫声惊醒,可还没等他们父子俩过去,就看到薛明彰攥着薛轻语的衣领把她拎了出来。
而薛明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
“阿彰,语儿还病着,你放开她。”方昭月着急地看着薛明彰。
“薛明彰,你想干什么?快把轻语放开!”薛泽仁看着薛明彰怒声呵斥。
“病了?她不是很有活力吗?”薛明彰嘲讽地看着在他手里不停挣扎的薛轻语,瞟了一眼薛泽仁都是血的双手,“爹,你不是最疼薛轻语吗?你都要了梨儿的心头血了,薛轻语的怎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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