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的闹剧算是暂告一段落,可那空气里绷着的紧张感,却没散。客人们被苏瑾琛客气地请去了偏厅用茶点,主厅里一下子空荡下来,只剩下自家人,还有那个怎么看都显得有点多余的陆时衍。
苏语然脸上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青一阵白一阵。她这会儿是又气又臊,气的是王妈吃里扒外,臊的是自己刚才像个泼妇似的,差点冤枉了人。她偷眼去瞄苏清鸢,见对方还是那副低眉顺眼、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那点愧疚又被一股莫名的邪火压了下去——凭什么她一个乡下来的,反倒显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大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苏语然踩着高跟鞋走到苏瑾琛面前,声音还带着点刚才吼哑了的痕迹,“王妈肯定有同伙!那包上的药水是她抹的,可那道口子呢?划得那么狠,分明是想让我彻底出丑!”
苏瑾琛揉了揉眉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公司里一堆事儿,家里还净出这些幺蛾子。“福伯已经去问了,等问出结果再说。”
“等?”苏语然拔高了声音,“等什么?等人家把证据都销毁干净吗?”她说着,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苏清鸢,带着点审视和怀疑。虽然王妈指认苏清鸢的话站不住脚,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们串通好的苦肉计?
苏清鸢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苏语然没那么容易放下对她的成见。不过她现在没心思跟这个没什么脑子的三姐计较,她更关心的是,谁在背后搞鬼,以及,王妈口中的“药水”和那道追加的划痕,到底藏着什么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苏语然出丑?恐怕没这么简单。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明哲突然推了推眼镜,冷冰冰地开口:“王妈一个佣人,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必要做这种事。背后指使她的人,目标恐怕不只是语然的一个包。”
他这话点到即止,却让在场的人都心里一凛。不是针对包,那是针对什么?针对苏家?还是针对……刚刚回来的苏清鸢?
苏清鸢感觉到几道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暗自叹了口气,真是想低调都难。她抬起眼,看向苏瑾琛,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确定:“大哥……我记得,老宅的走廊和楼梯口,好像都装着监控的吧?”
她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了一下。
苏语然最先反应过来,带着点讥讽:“监控?你以为我没想过?我问过福伯了,就我房间门口那一小段廊道的监控,偏偏从昨天开始就‘坏’了!说是线路老化,还没来得急修!哼,哪有这么巧的事?”
果然是预谋好的。苏清鸢心里冷笑。对方手脚很干净,掐断了最直接的证据。
“其他地方的呢?”苏瑾琛沉声问,“比如大厅通往房间的主干道?”
福伯刚好这时走回来,听到问话,连忙躬身回答:“大少爷,其他地方监控是好的,老宅公共区域基本覆盖。但是……”他顿了顿,面露难色,“从监控画面看,今天进出过三小姐房间那片区域的人不少,佣人送东西、打扫,各位主子也都来回走过,光靠监控,很难锁定具体是谁在包上动了第二次手脚。而且,划破包这种小动作,在监控死角或者背对镜头时,很容易完成。”
意思是,监控有,但用处不大。大海捞针,而且对方很可能刻意避开了。
苏语然一听,更泄气了,愤懑地跺了跺脚:“那怎么办?难道就由着那黑心肝的东西逍遥法外?”
一直作壁上观的陆时衍忽然轻笑了一声,引得众人都看向他。他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眼神却饶有兴致地落在苏清鸢身上:“苏三小姐稍安勿躁。有时候,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未必就查不出来。”
苏瑾琛看向他:“陆少有什么高见?”
陆时衍嘴角一勾,意有所指:“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苏家藏龙卧虎,说不定就有人……有些特别的门路,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呢?”他说着,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苏清鸢放在身侧的手。
苏清鸢心里猛地一跳。这男人,话里有话。他是在暗示什么?难道他不仅怀疑她和K神有关,还猜到她有别的手段?
她下意识地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
苏瑾琛显然没完全理解陆时衍的弦外之音,只当他是客套话,叹了口气:“只能慢慢排查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眼看事情又要陷入僵局,苏清鸢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让对方一直藏在暗处,太危险。她需要掌握主动权,哪怕会因此引起更多的怀疑。
她轻轻吸了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向苏瑾琛,眼神里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大哥……我、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嗯?清鸢你说。”苏瑾琛对这个小妹妹,总是多几分耐心。
“那个……我以前在乡下,邻居是个修电器的老爷爷,”苏清鸢开始编故事,语速放慢,显得有点笨拙,“他教过我一点……嗯,怎么摆弄这些电子设备。他说,有些高级的监控,为了备份或者防止人为破坏,会有一个……一个隐藏的存储路径,不显示在常规的系统里,需要特殊的口令才能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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