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碎屑擦着林小满耳际坠落时,沈星河的唇已经覆上她腕间动脉。血腥味混着空间灵泉特有的清甜在齿间炸开,舌尖泛起细密刺痛——那不是普通的血,是带着星核原力的灵泉凝结,每一滴都在他血管里掀起惊涛。他后颈的星核纹路骤然泛起幽蓝荧光,原本缠绕的锁链残痕被冲刷殆尽,露出最深处一道淡金刻痕,竟是“云”字的古老篆体,像熔化的金液缓缓流动,在皮肤下微微发烫。林小满被这股力量震得指尖发颤,却见他原本沉冷的眼底浮起细碎光斑,如星尘苏醒。
那些光斑聚成画面:白发老者弯腰替小少年系机甲护腕,指节粗糙却温柔;实验室穹顶的星图在少年瞳孔里流转,映出银河般的微光。
“阿河,这星核是给你的礼物,将来若遇到命定之人,它会替你认主。”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带着金属回音与药水挥发的苦涩气息。
“是云……云无涯?”她脱口而出,腕间的刺痛被狂喜覆盖——这是沈星河从未提及的童年记忆,此刻正顺着血契往她意识里涌,像温热的溪流漫过干涸的河床。
“轰!”舱顶最后一块金属板砸在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激起的气浪掀翻了紫罗兰的机械臂,溅起一串火星,灼烧空气中的铁锈味。那女人瘫在墙角,脸上的机械义眼闪着猩红倒计时:“10、9、8……”
她扯动嘴角露出扭曲的笑,“星核能量又如何?这舱体的自毁程序能炸出直径十里的坑,你们连渣都剩不下!”
话音未落,数十只机械蜘蛛从通风管道窜出,八只毒刺泛着幽绿荧光,发出高频嗡鸣。可就在接近光茧的瞬间,它们突然僵住,外壳的紫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刻着的银线星图——那是林小满在云无涯笔记里见过的基因锁纹路,细密如藤蔓缠绕,触之竟有植物根须般的温润质感。
“这是……云博士的基因锁!”紫罗兰的电子音突然破了音,带着电流撕裂的杂响。她抬起手,机械臂上的紫斑开始脱落,露出底下人类的皮肤,苍白而布满旧疤。
“小满,抓住我。”沈星河的声音低哑,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金属,掌心滚烫。他后背的伤口正在愈合,脊椎处的机甲纹路暴走,金色光刃从关节喷薄而出,将扑来的蜘蛛群绞成碎片,金属残骸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像雨点敲击琉璃。林小满这才发现,他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竖瞳,金芒流转间竟与记忆里那个系护腕的小少年重叠。她攥紧他的衣领,指尖能感受到他心跳快得离谱,隔着布料传来阵阵灼热,仿佛胸腔里藏着一颗即将爆发的恒星。
“星河?”她轻唤,声音微颤。
“光茧撑不住三分钟。”他低头吻掉她脸上的灰,动作轻柔得不像身处绝境,唇瓣掠过她脸颊时留下一丝温热与淡淡的星核腥甜。掌心按在她后腰的血契印记上,那里正隐隐发烫,“空间里的灵植是不是在躁动?带它们先走,去……去议长府的地下实验室。”
“我不走。”林小满反手扣住他后颈的“云”字印记,指尖触到那道温热的刻痕,突然察觉血契里多了一缕熟悉的腥甜——那是之前从议长血液里提取的基因样本,此刻正与沈星河的星核能量缠绕,像两条藤蔓在血脉中悄然交缠。
“等等!血契里有议长的基因,和你的……和云无涯的锁纹在共鸣!”沈星河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里裹着细碎星芒,落在地上竟化作微型星图,一闪即逝。他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能摸到星核跳动的频率,与她的脉搏完全同步,像两颗星辰终于校准了轨道。
“他……当年为了保护双生实验体,引异能组织去了荒星深处。”他喘息着,声音断续如信号不良的通讯,“自毁程序启动前,他把最后一支基因锁打进了议长身体里……”
“所以议长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云无涯用基因锁吊着他的命?”林小满想起议长每次发病时身上浮现的淡金纹路,像植物根系在皮下蔓延,“而你是双生实验体之一?”
“没时间解释了。”沈星河的机甲彻底暴走,光刃在头顶织成密网,将坠落的金属块全部弹开,撞击声如暴雨倾盆。他望着林小满发间沾着的星核碎片,突然笑了,金芒在瞳孔深处流转,“小满你看,血契印记在发烫。”
她这才注意到,两人颈侧的金菊印记正渗出淡金光点,那些光点在空中连成细链,竟隐隐勾勒出星门的轮廓,边缘泛着植物初芽般的嫩绿辉光。远处突然传来闷响,像是某种古老封印被打破的震颤,地面随之轻颤,脚底传来菌毯般柔软的弹性。
“那是……”她下意识转头,却被沈星河按回怀里,鼻尖撞上他温热的颈窝,嗅到汗水、星核与旧日实验室药水混合的气息。“是议长府的穹顶。”
他贴着她耳际低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释然,“云无涯的星核种子该发芽了。”
【3】——在这千分之一秒里,林小满看见沈星河瞳孔中的光斑重组,如星图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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