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天光微亮,带着些许凉意的风穿过城市的高楼间隙。傅斯年生物钟精准,六点整便已洗漱完毕,换上熨帖的手工西装。他站在衣帽间的镜前整理袖口,目光不经意掠过旁边空置的梳妆台——那里曾堆满他送给苏晚柠的各种护肤品和首饰,如今却显得有些空旷。
这个细微的变化让他眉头微蹙,但很快恢复如常。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工作日一样,他驱车前往距离月湖湾别墅两个路口的老陈早餐铺。
早餐铺门口已经排起小小的队伍,蒸笼里冒出的热气在微凉空气中氤氲成团。老板老陈看到他,熟稔地装好两份豆沙包和两杯无糖豆浆,隔着柜台递过来。
“傅先生,今天还是老样子。”
傅斯年接过早餐,正要转身,老陈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傅先生,以后不用留您太太的份了。”
他的手顿在半空。
老陈没注意到他瞬间凝滞的表情,自顾自说道:“她昨天特意过来交代,说以后改吃进口燕麦杯了,要减脂。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想着减肥,要我说,健康最重要...”
老陈后面的话,傅斯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盯着手中那份原本属于苏晚柠的豆沙包,热气透过纸袋传到掌心,却驱不散心头骤然升起的寒意。
苏晚柠厌恶燕麦,这是他从认识她那天起就知道的事。
三年前他们刚结婚时,他曾为了让挑食的她营养均衡,特意请营养师调配过包含燕麦的早餐。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她皱着鼻子,把碗推得老远,整个人赖在他怀里撒娇:“斯年,那个东西黏糊糊的,我咽不下去嘛。这辈子我只吃你买的豆沙包,别的都不要。”
可现在,她主动去换了燕麦杯?
傅斯年压下心头的不安,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对老陈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回到车上,他没有立即发动引擎,而是将早餐放在副驾驶座上。豆沙包甜腻的香气在密闭空间里弥漫,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近两个月来,苏晚柠的异常不止这一件。
她开始频繁加班,手机设置了新密码,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让他看。有时深夜回家,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陌生香水味,问起来就说是同事聚餐沾上的。就连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她也总以“太累了”为由推拒。
傅斯年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始终不愿往最坏的方向想。他告诉自己,也许是结婚三年,激情褪去后的正常平淡期。他依然记得求婚时她含泪答应的模样,记得她曾说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丈夫。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准备发动车子去公司。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扫过副驾驶座——那是苏晚柠常坐的位置。座椅靠背的角度似乎被调整过,与她平时习惯的位置略有不同。出于某种直觉,他俯身过去,想将座椅调整回原样。
指尖在座椅侧面的调节按钮上停留片刻,最终却滑向了座椅与中控台之间的缝隙。那里通常会有她不小心掉落的发夹或口红,他经常会帮她清理出来。
但这次,他的指尖触到的不是女性用品的光滑质感,而是一个冰冷坚硬、明显属于男性的物件。
傅斯年的动作顿住了。
他慢慢将那个小东西从缝隙中抠出来,摊在掌心。
那是一枚男士袖扣。材质廉价,设计浮夸,与他日常使用的简约款式截然不同。袖扣背面,清晰地刻着两个英文字母:JC。
这不是他的东西。
车内空调的温度适宜,傅斯年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JC——这两个字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眼里。
他想起上周无意中看到苏晚柠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的名字似乎是“景琛”?当时她很快按掉电话,解释说是个难缠的客户。
现在想来,那匆忙遮掩的神情,那闪烁不定的目光,处处透着可疑。
还有今早老陈的话,近两个月来的种种异常...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想的可能。
傅斯年死死攥紧那枚袖扣,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靠在驾驶座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散殆尽,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车窗外的阳光渐渐明亮起来,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却照不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就这样静静坐了许久,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车内的寂静——是秘书打来提醒他上午的重要会议。
傅斯年接通电话,声音平静无波:“我知道了,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掌心的袖扣,然后小心地将其收进西装内袋。发动引擎,黑色宾利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汇入早高峰的车流。
车窗外是熟悉的城市街景,而车内的男人,眼神冰冷如霜。
那份原本买给苏晚柠的豆沙包,被他遗忘在副驾驶座上,渐渐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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