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凑到苏老三跟前“快说快说，外面有没有新鲜好玩的”。
几个哥哥被缠得直笑，却还是耐心回答。
苏卫东和苏鹏飞出海打回来的狗腿鱼，被留了十条下来，专门为一家人解解馋。
狗腿鱼个头不算大，一条大概两三斤的样子，不大不小，肉质鲜美，正适合家里这一大家子人吃。
苏老太一挥手抓了壮丁：“别光站着看，今天家里人多，饭菜要快点整，你们仨赶紧动手收拾鱼。”
苏老大、苏老二、苏老三倒也没推辞，他们平时在家时也没少帮忙，动作倒是利落。
“来来来，动手了！”
苏老大一声吆喝，袖子一挽，露出结实的小臂，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苏月苒两只小手高高举着，脸蛋红扑扑的，声音奶奶糯糯，几乎要把海风都喊甜了：“小柒也帮忙哦！”
“你？”苏老大笑出声，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小柒，你这么小，这鱼的鳍硬得很，容易被扎到。”
“就是，手小皮嫩的，划破了就麻烦了。”苏老二一边说，一边把院角的小板凳搬过来，放在鱼盆旁边，“来，你坐这儿，眼睛看着我们动手就行。”
“我不要光看嘛！”小丫头撅着小嘴。
“看也很重要。”苏老大一本正经道，“你看清楚了，下次就知道怎么弄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苏月苒被逗得咯咯笑，倒也乖乖坐下。
于是苏老大他们就一条街这一条处理起鱼来，形成了流水线般的工作。
只见苏老大拿着剪刀，那鳍硬邦邦的，剪断时“咔嚓咔嚓”的声响，先是从鱼肚子下面剪掉鱼鳍，再顺势剪掉背部和尾巴的鱼鳍。
狗腿鱼的鱼鳍硬得很，若不提前处理，等会儿刮鳞时就容易被扎得满手伤口。
“这鱼鳍可不能留着。”苏老大边剪边讲解，“要是不去掉，后头刮鱼鳞容易扎手。扎一下不打紧，要是划开口子，还得疼上好几天。”
“哦。”
小丫头学着模样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应，眼睛里全是崇拜。
苏老二也不闲着，他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专门对付鱼头。
狗腿鱼的脑袋两侧各有一根外置的“凶器”，锋利得很。
他抬手“咔”的一刀，干净利落地切下：“这要是不去掉，你们几个小的在旁边胡乱抓鱼，准得划出血。”
苏老三在旁边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收拾鱼鳃和内脏，鱼腮一片片被剔出来，鱼肠子滑溜溜地掉进旁边的小桶里，引得几只小鸡扑棱着翅膀跑过来啄，场面好不热闹。
“哎呀，别抢啊！”苏小五去赶鸡鸭鹅们，“你们这些馋嘴的，等会儿还有鱼肠子给你们吃呢！”
“它们可精着呢。”苏老太在院门口笑眯眯地说，“知道有好吃的，全都蹿过来了。”
苏月苒在一旁看得咯咯笑，她坐在苏老大搬来的小板凳上，双手乖巧地放在膝头。
她虽然好奇这些鱼怎么收拾，但哥哥们谁也舍不得让她沾手，怕她被鳍刺到。
于是小丫头就干脆帮着苏老太在一旁掰菜叶。菜篮子里堆满了青翠的蔬菜，有些边角焉坏的叶子，苏月苒小手一掰，就丢到地上。
立刻，小鸡小鸭小鹅们扑腾着翅膀冲上来，争先恐后啄食那些落在地上的菜叶子，叽叽嘎嘎叫个不停。
苏小四看得也想要动手，凑到鱼盆前：“大哥，我也来帮忙吧。”
“行，你刮鳞。”苏老三把一条收拾好的鱼丢过去，“小心点，别刮到手。”
“好嘞！”
苏小四拿着刮鳞刀，笨拙地在鱼身上一阵乱刮，鱼鳞飞得到处都是，糊了自己一脸，还蹦到苏小五的脑门上。
“哎呀！你弄我脸上了！”苏小五“嗷”一声，冲过来要抢刀，“我来我来，你太笨了！”
“你比我还笨呢！”
俩小子扭在一块儿，差点把鱼给摔出去，惹得旁边的苏老大忍不住笑骂：“你们俩不干活就老实一边玩去，别捣乱！”
苏小四、苏小五齐声反驳，结果越解释越显得心虚：“我才不是捣乱！”
被教育后几个小子来时老老实实收拾鱼，苏小四、苏小五、苏小六三个小子他们手里拿着刮鱼鳞的小铁片，一边刮一边比赛：“看谁刮得最快！”
“我赢定了！”苏小六刮得“哗啦啦”响，得意洋洋。
“吹牛！你看你刮得鳞片还留一半呢！”苏小五笑着指着他刮得斑驳的鱼背。
“哎呀别闹，认真点。”苏老大皱了皱眉头，虽然嘴上责备，但眼角却带着笑意，“待会要是没刮干净，下锅煮出来的鱼汤全是鱼鳞，咱们阿奶可要骂人了。”
“对！”苏老太在后头应了一声，声音洪亮得很，“吃饭马虎不得，鱼要收拾干净，菜要择干净，不然一会儿谁敢挑刺，我第一个敲他脑袋！”
孩子们立马齐声应道：“知道啦！”
忙活了一阵子，几条狗腿鱼终于全都处理好了。
鱼鳞刮得干干净净，内脏去得利索，放在盆里整整齐齐。
苏老大满意的看着那些鱼狗腿鱼：“行啦，今晚这桌菜有的热闹了。”
狗腿鱼清理干净后，被切成一段段，放在大木盆里，雪白的鱼肉间还透着点光泽。
鱼头因为骨骼坚硬，刀切不开，只好整只留着。
林秋棠在厨房里张罗，动作熟练，先把鱼块撒上盐，倒点料酒去腥，再放花椒粒、葱段、姜片腌着，让鱼肉透进香气。
院子里热闹归热闹，但厨房里却是另一种热气腾腾的景象，锅勺叮当，香气扑鼻。
等鱼腌透后，锅里油烧到八成热，林秋棠才小心翼翼地把鱼块下锅。
滋啦一声，油花炸开，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厨房。
鱼肉在热油里翻滚，被煎得金黄定型，外脆里嫩。
定型后的鱼段盛出来，锅里只剩下底油。
林秋棠又熟练地爆香葱姜蒜辣椒，呛人的香辣味瞬间飘满厨房。
林秋棠舀了一勺汤进去，倒上酱料和清水，咕嘟嘟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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