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三中的校门,铁栅栏锈得能透光。陆狂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站在门内的香樟树下,校服拉链只拉了一半,露出里面印着拳套图案的T恤。
“喂,新来的。”
三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晃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个子最高,校服外套搭在肩上,露出胳膊上“三中扛把子”的褪色纹身——是校霸李虎。
陆狂抬眼,没说话。他刚转来第一天,书包里还揣着转学证明,墨迹都没干透。
“不懂规矩?”李虎身边的瘦猴推了他一把,“见了虎哥,得交保护费。”
陆狂的包往地上一扔,帆布带抽在水泥地上,啪地响。他活动了下手腕,指节捏得咔咔响:“滚。”
“嘿,这小子挺横!”瘦猴撸起袖子就往他脸上挥拳。
陆狂头都没偏,左手精准扣住对方手腕,右手攥成拳,肘尖往下一压——瘦猴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了弯,紧接着,陆狂的拳头已经砸在他腰侧。
“呃!”瘦猴像被烙铁烫了似的,蜷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额头上瞬间冒了汗。那是格斗里最阴的一招“爆肝拳”,专打肝脏的位置,疼得能让人喘不上气。
另一个黄毛见状,抄起旁边的扫帚就砸过来。陆狂侧身躲开,扫帚柄撞在香樟树上,断成两截。他顺手抄起半截木柄,却没往前递,反而欺身而上,拳头直奔对方肋骨下方——又是一记“爆肾拳”。
“嗷!”黄毛捂着后腰就跪了,脸疼得发白,眼泪都下来了。
李虎愣了两秒,随即吼了一声:“妈的,给我上!”他自己也冲了上来,拳头抡得像风车。
陆狂往后退了半步,避开正面冲撞,等李虎的拳头挥空的瞬间,他猛地沉肩,右拳攥紧,从下往上划出一道弧线——标准的左勾拳,结结实实砸在李虎的下巴上。
“咔”的一声脆响,像是骨头错位。李虎的眼睛瞬间瞪圆,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往后倒,砸在香樟树上,滑到地上时已经没了声息,嘴角还挂着血丝,彻底晕了过去。
前后不过半分钟,三个校霸全倒了。陆狂拍了拍手上的灰,捡起帆布包,往教学楼走。路过李虎身边时,他踢了踢对方的腿:“下次别纹身,像块狗皮膏药。”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空调坏了,电扇吱呀转着,吹不散满屋子的汗味。
陆狂站在办公桌前,对面坐着校长、教导主任,还有班主任——三个老师的脸都跟猪肝似的。
“陆狂!你知不知道李虎他们……”教导主任拍着桌子,话没说完就被校长打断。
校长推了推眼镜,盯着陆狂左眼下方那道浅疤:“听说你会格斗?”
“学过两年。”陆狂靠在墙上,书包带子搭在肩上,“他们先动手的。”
“不管谁先动手,打架就是不对!”教导主任的声音又拔高了,“明天晨会,你必须上台做检讨!还要把你刚才怎么打李虎的,原原本本说清楚!”
陆狂挑了挑眉:“说清楚?”
“对!让全校同学都看看,暴力解决问题的下场!”
第二天晨会,操场的主席台上,陆狂站在话筒前,底下黑压压一片学生,李虎他们三个被人扶着坐在第一排,腰上还贴着膏药,下巴上缠着纱布。
教导主任在旁边扯着嗓子喊:“大家安静!让陆狂同学讲讲,他是怎么把同学打成重伤的!”
陆狂拿起话筒,吹了口气,滋滋的电流声过后,他开口了,声音透过喇叭传遍操场:
“昨天吧,我刚进校门,就看见三位同学在练习‘人体抗击打实验’。”
底下瞬间有人憋笑。
“第一位同学,”陆狂指了指瘦猴,“他说‘你打我肝试试’,我就帮他测试了一下,证明肝脏确实很脆弱,大家要保护好。”
瘦猴气得脸都绿了。
“第二位同学,”他又指了指黄毛,“他说‘你打我肾试试’,我也帮了忙,发现肾脏更脆弱,建议大家少熬夜。”
底下的笑声更大了,连校长的嘴角都抽了抽。
“第三位同学,”陆狂看向李虎,“他说‘你打我下巴试试,看我能不能抗住’,我就用了标准的实验姿势——左勾拳,结果证明,下巴最不经打。”
李虎想站起来,被旁边的人按住了。
“所以我的结论是,”陆狂把话筒凑近了些,语气突然正经,“人体很脆弱,打架伤身体。建议大家多读书,少搞这些危险实验。谢谢大家。”
他把话筒一放,转身就走。教导主任气得跳脚:“你这叫什么检讨!陆狂!你给我回来!”
陆狂没回头,走出操场时,听见身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摸了摸下巴,嘴角勾了勾——看来这青城三中,比想象中有意思。
只是他没注意,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校长正拿着电话,语气凝重:“喂,是万物高校吗?我这有个学生……”
帆布包的带子在肩上晃着,陆狂拐过教学楼的拐角,阳光透过香樟叶洒在他脸上,左眼的疤在光线下泛着浅白的光。他还不知道,这场刚开场的“实验”,已经为他敲开了另一扇门——一扇通往十个区的朱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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