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第斯山脉的清晨,薄雾像一条条懒洋洋的纱巾,缠绕在山腰间。空气冷得能冻住喷嚏,但对于蒂雅·瓦曼·恰斯卡和她的族人们来说,这种寒冷远比山下那些西班牙殖民者带来的“温暖”要可爱得多。
“左边,走那条羊都不太愿意走的小道!”蒂雅压低声音,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美洲豹(当然,是饿了好几天没什么力气的那种),“注意脚下,别踩到那块松动的石头,除非你想用滚下山的方式告诉那些西班牙佬‘我在这里’!”
(内心吐槽:伟大的太阳神印提啊,为什么这些征服者就不能安安静静待在他们的堡垒里数金子呢?非要一大清早就来山里搞什么“搜捕”,他们难道不知道高海拔地区需要充分睡眠才能保持皮肤水润吗?)
她身后,十几名族人——有老人,有妇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屏息凝神,跟着她的脚步,熟练地在嶙峋的怪石和茂密的灌木丛中穿梭。他们对这片山脉熟悉得像熟悉自己手掌的纹路,毕竟,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家园,也是最后的庇护所。
一个叫小玉米(因为他出生时家里只剩下一穗玉米了)的男孩,差点被一丛带刺的植物勾住破旧的斗篷。蒂雅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过来,顺手解开了勾住的线头。
“小玉米,”她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点玩笑,“你这件斗篷再被勾几次,就可以直接改造成渔网了。还是说,你打算用这种方式给后面的‘客人’留下指路标记?”
小玉米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内心吐槽:好吧,至少大家的情绪还算稳定。只要还能开玩笑,就说明还没到绝境。虽然这个玩笑听起来有点像苦中作乐。)
山下,隐约传来了西班牙士兵的吆喝声和火绳枪托磕碰在石头上的闷响,还有他们那些可怜的、喘着粗气的马匹的嘶鸣。
(内心吐槽:听这动静,人数不少,而且脾气暴躁。看来昨天偷……呃,“战略性转移”他们那几袋玉米粉的事情,暴露得比我想象的要快。下次得手后应该跑得更远点,或者至少把他们的马鞍也顺手牵羊,让他们追起来没那么方便。)
她带领族人钻进一个被藤蔓巧妙遮蔽的山洞,洞口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却别有洞天,是一个小小的、相对平坦的岩穴,角落里甚至还堆着一些用油布包裹好的粮食和清水。
“大家在这里休息,保持安静。”蒂雅安排着,“老规矩,库西你负责警戒,有任何风吹草动,学三声豚鼠叫。”
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洞口附近。
(内心吐槽:豚鼠叫……说真的,我们能不能换个暗号?每次听到库西努力模仿豚鼠的声音,我都忍不住想笑,这在紧张刺激的逃亡氛围里很出戏好吗?)
安顿好族人,蒂雅独自一人走向岩穴深处。那里有一处小小的祭坛,是族人匆忙搭建的,上面摆放着几块象征太阳和山神的石头,还有一些干燥的古柯叶。
她跪坐在祭坛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外面世界的危险似乎暂时被隔绝了。
(内心吐槽:好了,亲爱的祖先们,你们无所不能的后裔又来寻求场外援助了。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下面那群穿着铁罐头的家伙很不友好,我们快被逼到山尖尖上了。给点提示呗?比如,他们指挥官的马突然拉肚子?或者他们的火药受潮了?实在不行,今晚给他们营地扔几只毒箭蛙也行啊!)
她并不是真的指望祖先能直接降下雷霆劈死侵略者。这种祈祷,更像是一种习惯,一种在巨大压力下保持内心平静的方式。她需要思考,需要找到一个真正的、长久的出路,而不是永远像被猎犬追逐的兔子一样在山里躲藏。
她集中精神,放空思绪,感受着从岩缝中透进来的、微弱的阳光的暖意,听着洞穴深处若有若无的滴水声。
渐渐地,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了她。她并没有睡着,但眼前的黑暗似乎变得不同了,仿佛有光芒在流动。她“看”见了一片无垠的蓝色,不是天空,是海洋,波涛汹涌,充满未知。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羽毛洁白如雪的神鹰,撕裂云雾,从安第斯山脉之巅俯冲而下,它的翅膀掠过群山,最终坚定地朝着东方那片广阔的海洋飞去!
影像的最后,是一个模糊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物体,沉在海底,形状难以辨认,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蒂雅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心脏怦怦直跳。刚才的幻象如此真实,那只白羽神鹰振翅的姿态,海洋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感官之中。
“等待白羽神鹰带来转机……”她喃喃自语,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启示。
(内心吐槽:白羽神鹰?东方的大海?祖先们,你们这个提示……是不是有点太抽象了?我们可是连海边都没去过的高原居民!还有海底发光的东西?难道要我们学着像鱼一样游泳,然后潜到海底去捞宝贝吗?这操作难度是不是太高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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