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的海的雾气,像一块永远也拧不干的抹布,湿漉漉地笼罩着“维京号”及其护卫舰。刚刚结束了一场短暂而高效的战斗——剿灭了一伙不长眼、试图打劫落单商船的小型海盗。此刻,甲板上弥漫着硝烟和胜利(对赫德拉姆而言是日常)的气息,水兵们正熟练地捆绑着俘虏,清点着微不足道的战利品。
副官,那个雀斑小伙子,拿着初步战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例行公事的表情:“提督,战斗结束。击沉敌船一艘,俘获两艘,俘虏海盗……二十七名。缴获物资主要是些朗姆酒和腌肉,品质……存疑。”
赫德拉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海盗俘虏,如同在看一堆需要分类处理的垃圾。他的目光在一个蜷缩在角落、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一道陈年刀疤的老海盗身上停留了片刻。那老家伙眼神浑浊,但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不像其他海盗那样只有纯粹的恐惧或麻木。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老油条。这种人在海上混了几十年,知道的可能比海军档案库还多。或许……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把那个老的,”赫德拉姆指了指那个老海盗,“带到审讯室。其他人,按惯例处理。”
“是,提督!”副官立刻领命。他对于提督这种偶尔“关注”特定俘虏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挑了个看起来最没用的老家伙。
“维京号”的底舱有一个专门隔出来的小房间,隔音效果不错,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以及一些……不太友善的“工具”。这里被称为“审讯室”,虽然赫德拉姆很少亲自使用它那些比较“直接”的功能。
老海盗被两个强壮的水兵押了进来,按在椅子上。他显得有些紧张,但还在强装镇定。
赫德拉姆坐在他对面,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房间里只剩下老海盗粗重的呼吸声和船外隐约的海浪声。这种沉默的压力,有时候比鞭子更让人难受。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嗯,心理施压,第一步。希望他识趣点,省得弄脏地方。)
过了足足五分钟,老海盗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大……大人……我就是一个混饭吃的老家伙,没什么值钱的消息……”
赫德拉姆依旧不说话,从怀里缓缓取出那半截断剑,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断裂的剑身,磨损的剑柄,以及剑格上那清晰的瑞典王室纹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老海盗的目光接触到那断剑,尤其是那个纹章时,瞳孔猛地一缩,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那一瞬间的震惊没能逃过赫德拉姆的眼睛。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有戏。看来这老家伙认得这个。)
“认识这个吗?”赫德拉姆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问路。
“不……不认识!大人,我这种小角色,怎么会认识这种贵族老爷的东西……”老海盗连忙摆手,眼神闪烁。
赫德拉姆微微偏头,对站在门口的副官说:“去把‘说服者一号’和‘二号’拿来。”
副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强忍着笑意,绷着脸应道:“是!提督!” 所谓的“说服者一号”和“二号”,其实是船上的厨子和他那两把用来处理巨型海鱼的大砍刀,样子确实挺唬人。
老海盗一听这名字,脸都绿了,尤其是看到副官真的转身要去拿“工具”的时候。
“等等!等等!大人!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老海盗急忙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果然,对付老油条,适当的“道具”比废话管用。虽然我们的厨子只会用那刀砍鱼头。)
“说。”赫德拉姆示意副官停下。
老海盗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大……大概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记不清了……有一次我们的船在北海靠近设得兰群岛那边,遇到大风暴,差点散架。风暴过后,我们在海面上捞到一些漂浮的木头和杂物……其中,就有一个小箱子,烂了一半,里面有些文件也泡烂了,但有一个金属的印章戒指,上面的花纹……和您这个……有点像。”
赫德拉姆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戒指呢?”
“卖……卖掉了……”老海盗缩了缩脖子,“在黑市上卖给了一个神神秘秘的丹麦商人……当时只觉得是个古董,能换点酒钱……”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丹麦商人……该死的丹麦佬!什么都抢!)
“具体位置?坐标?”赫德拉姆追问,语气稍微急促了一丝。
“坐标……真记不清了大人!只知道是在设得兰群岛西北方向,一片经常起雾、暗流很多的海域……我们都叫它‘幽灵涡流’……对了!”老海盗似乎想起了什么,“那箱子旁边,还漂着一块很大的、带着焦黑痕迹的木头,像是从很大的船上炸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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