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之意,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悄然淌过四肢百骸。连月奔波的燥热与疲惫,在这股清凉的冲刷下迅速消融。凌河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江晚和小凌土也忍不住舒展了一下身体,小脸上露出舒服的神色。
“凌河哥,感觉……好轻松啊。” 江晚小声说道,带着点疑惑。
“嗯,可能是……走出那片焦土,空气好了?” 凌河含糊地应着,心里却门儿清——这是灵根“安装”完成后的身体蜕变!银河天道的手段,果然逆天!
在银河的指引下,他们偏离了正东方向,转而向东南行进了二十余日。沿途果然如银河所言,获取食物变得异常轻松。野兔会“不小心”撞到树桩晕厥在他们脚边;成熟的野果总是挂在最顺手采摘的低矮枝头;甚至能轻易找到清澈甘甜的山泉。江晚和凌土只当是运气好,凌河却知道,这是银河利用那恢复的“方圆三十丈”感知力,在为他们规避微小危险、引导微小机缘。
但凌河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他忍不住在脑海里问:“喂,银河大佬,灵根都装好了,怎么还不教我引气入体的法门?你看人家小说里,得了灵根不都立马开始修炼吗?”
【……愚钝!】那甘甜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何须你练?吾自会为你引气导元,日夜不息。行路、吃饭、酣睡……皆无碍。此乃吾‘代练’之功。】
“代练?!” 凌河惊了,“那……那是我修仙还是你修仙?而且,江晚和阿土怎么办?我总得教他们吧?”
【……蠢不可及!】银河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一介凡童,未逢仙缘,未得点拨,如何知晓灵根?如何懂得引气?你若贸然告知,并传授法门,此间天道立生感应!届时天雷亟顶,形神俱灭只在顷刻!你我皆成齑粉!‘猥琐发育’,‘逻辑合理’!汝可牢记?!】
凌河被骂得一个激灵,冷汗瞬间浸湿后背。是啊!自己太心急了!光想着修炼变强,却忘了最大的威胁——头顶那无处不在的“仙女”天道!暴露即死!他连忙噤声,老老实实走路,再不敢提修炼之事。心里却嘀咕:这金手指用起来限制也忒多了,跟戴着镣铐跳舞似的。
银河似乎感知到他的后怕,语气稍缓,带着一丝指点:【……汝每行一步,皆与此界因果纠缠愈深。江家坳三月,令吾感知扩至三十丈方圆。此间山石草木,虫豸鸟兽,祸福吉凶,皆在吾微察之中。汝道这些日寻食为何如此轻易?皆因吾避凶趋吉,暗引福缘尔。】
凌河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一路顺风顺水!他刚想拍个马屁,银河却话锋一转,带着一种“启发愚者”的意味: 【……两日前,途经那棵歪脖老松,可还记得?】
凌河当然记得,那松树虬枝盘结,很有特点。
【……其下十丈深处,埋有下品灵石三百,低阶法衣一件。】银河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在凌河心里扔了颗炸弹!
“什么?!灵石?!法衣?!” 凌河差点跳起来,呼吸都急促了!那可是修仙界的硬通货和保命东西啊!
【……然,吾未告汝取之。】银河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理智,【汝道为何?】
“为……为什么?” 凌河心在滴血,仿佛看到一座金山与自己擦肩而过。
【……逻辑!】银河的声音斩钉截铁,【汝一行三人,疲于奔命,路过树下未停未察,何故突然驻足,挖掘十丈之深?此等行径,突兀至极,悖逆常理!此间天道若不能察,吾便引雷劈汝!切记,凡行事,必求‘合理’二字!蝇头小利,焉能与性命相较?莫要做那‘捡芝麻而丢性命’的愚夫!】
凌河被训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是啊,自己光想着宝贝,却忘了最根本的生存法则——低调,合理!他忍不住追问:“那……那灵石是怎么埋在那的?以后……以后我们强大了,能回来取吗?”
【……千年前,一筑基修士遭追袭,仓惶间埋葬于此,希冀后路。然其终未归来,定已道消身殒。此物沉寂至今。】银河的声音毫无波澜,【……至于取回?莫要贪恋!日后自有大机缘。若为些许灵石乱了方寸,行差踏错,便是自取灭亡!】
凌河虽然肉痛,但也知道银河说得对。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贪念,刚想说什么——
“轰隆隆——!!!”
前方山林深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树木摧折的爆裂声、山石滚落的轰鸣声、以及某种令人心悸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凌河哥!” 江晚和小凌土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凌河的衣角。
凌河也心头一紧,立刻停住脚步,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紧张地望向骚动传来的方向。
【……勿惊。】银河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韵律,【……此即……‘合理机缘’!】
凌河凝神望去。只见前方密林之中,烟尘弥漫,一条足有十丈长、水桶般粗细的斑斓巨蟒,正疯狂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它鳞片破碎,鲜血淋漓,显然受了重创。周围,三十余名精悍猎户,手持长矛、弓箭、标枪,组成严密的包围圈,悍不畏死地与之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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