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拾级而上,行至楼梯半腰处时。李卫国像是突遇无形羁绊,脚步骤然而停。他下意识地左右扫量一番,楼道里静悄悄的,并无其他人上下楼的踪迹。确定周遭无人后,他微微侧过身,眼神郑重地看向何雨柱。
只见李卫国神情肃然,缓缓开口道:“柱子,你且仔细听好。你爹若是就此离去,即便留了些许钱财,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绝非长久的生计保障。”说着,他略微顿了顿,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忧虑,“所以啊,当下你得想法子挣一份稳定的正式工资。你想想,一个月就十五块钱,能做啥呢?简直是捉襟见肘,啥都干不了。”
李卫国目光灼灼,透着股果敢劲儿:“因此,我寻思着一会儿就跟掌柜的说,提前给你转正。虽说这跟咱们行里的老规矩不太相符,可规矩终究是人定的,我打算试着破一破这规矩。”
紧接着,他凑近些,压低声音叮嘱:“你一会儿跟着我上去后,注意看我眼神,到时就可劲儿哭惨哭穷,知道不?这个节骨眼儿上,面子可不能当饭吃,越惨越好,把你这些日子的难处全倒出来,明白不?”
何雨柱听闻,心里像是被一股暖流击中,感动之情喷涌而出。这世上,即便是亲生父亲,能如此为自己殚精竭虑的,怕也不多见吧?而李卫国不过是自己的师父,却为了自己的事儿,甘愿冒着打破行规的风险,这份沉甸甸的情义,怎能不让人动容?
“哎,我记住了,师父。”何雨柱赶忙应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肯定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只是,师父,您这么做风险可不小啊,万一落下话柄,给自己招来麻烦,那可就糟糕了!要是真走到那一步,我还不如再熬个两年,实在撑不下去,再来找您接济,您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徒弟我饿死吧!”
何雨柱并非是那种不知感恩、没心没肺的人,李卫国如此为他着想,他怎能视而不见?打破行规,谈何容易!稍有差池,李卫国在这一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瞬间就会毁于一旦。要知道,对于一位名厨而言,名声就如同生命一般重要,一旦受损,几乎等同于灭顶之灾。
“你这小子,净瞎操心!”李卫国白了他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既然敢这么做,心里自然有几分把握。其他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你现在就一门心思琢磨琢磨,一会儿怎么在掌柜面前把惨样儿演得逼真点儿,哭穷哭得真切点儿。”
说完,他大手一挥:“好了,咱们赶紧上去,别让掌柜等太久。”言罢,便带着何雨柱径直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门外,“咚咚!”李卫国轻轻敲响房门,里面很快传来掌柜的声音:“进来!”随着一声“吱嘎”,门缓缓推开。
“掌柜的,忙着呢?”李卫国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客气地问道,“没打扰您正事吧?有点小事,想跟您请示一下,您这会儿方便不?”
屋内的掌柜栾明毅看到来人是李卫国,急忙起身相迎,热情地说道:“哎呦,李师傅,你咋有空过来呢?快请坐!”说着,便走上前拉住李卫国,一同坐下。
何雨柱没有入座,而是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说话的时机。
李卫国接过栾明毅递来的香烟,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后,笑着开口道:“掌柜的,今天过来,跟您请示个事儿。我徒弟何雨柱,这三年学徒期已满,也该上灶掌勺了,您看行不行?”实际上,这事儿在丰泽园后厨早就宣布过了,此番不过是走个过场,李卫国心里笃定,栾明毅不会拒绝。
“李师傅,后厨的事儿,我向来不怎么插手。”栾明毅摆了摆手,一脸轻松地说道,“你身为厨师长,后厨的人事安排,你拿主意就行。只要你能确保丰泽园饭菜的味道和品质,其他都不是问题。”说完,他的目光移向门口的何雨柱,笑意盈盈地问道:“这就是你徒弟何雨柱吧?”
此刻的栾明毅,笑容温和,丝毫没有掌管丰泽园这般大饭庄掌柜的架子,反倒透着一股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对,就是他。”李卫国应了一声,转头冲何雨柱吩咐道:“柱子,快点跟掌柜的问好。”
“掌柜的您好,我是何雨柱。”何雨柱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感谢您给我机会,能在丰泽园学徒三年,让我有口饭吃!”经历过诸多风雨的何雨柱,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心直口快、嘴巴不饶人的莽撞小子了。在生死考验的磨炼下,他为人处世愈发成熟,曾经的暴脾气也悄然收敛,变得温润平和起来。
“嗯,看着挺精神,身强体壮的,是个能踏实干活的人。”栾明毅上下打量一番,赞赏地说道,“我可知道你,每天来得比别人都早,干活从不挑肥拣瘦,手脚还勤快,平时也谨言慎行。就凭这些,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厨师。李师傅教导徒弟的本事,我是真心佩服。这真是应了那句‘名师出高徒’,一点儿不假啊!雨柱,你可得跟着你师父好好学,将来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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