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月隐星沉,风卷残云。
天地间一片昏沉,正是行事隐秘、暗藏杀机之时。
距蜀王宫数百米外的临街酒楼,早已被李星云一行人包下,楼内不见闲杂食客,唯有几人身影隐于窗边。
钱财皆是从被杀的花鸟使者身上搜刮所得,来得干脆利落。
这些时日,几人一边追查陆林轩关押之地,一边继续清剿花鸟使者,出手狠厉不留余地。
短短十余日,成都府内的花鸟使者已损失殆尽。
官府见状惶恐不已,连忙下令宵禁,入夜后街巷空寂,戒备愈发森严。
酒楼雅间内,烛火晦暗,李星云、姬如雪、张子凡、上官云阙并十余名不良人齐聚。
皆是劲装束身,暗藏兵刃,神色肃凝。
众人白日里乔装成食客分批入住,掩人耳目。
此刻静候夜色深沉,只待行动信号。
李星云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向上官云阙,语气沉厉:“等我与子凡、如雪潜入皇宫,你们留守酒楼,时刻紧盯大街动静。
此街乃通往皇宫的唯一要道,一旦发现禁军驰援,即刻引爆火药,炸塌酒楼,务必尽全力阻拦他们,为我们争取救人时间。”
上官云阙收敛嬉态,颔首应下,语气却仍带几分轻俏:“殿下放心,人家定守好此处,你三人也需小心,莫要逞能。”
李星云颔首,转头与姬如雪、张子凡对视,三人眼中皆露决绝,默契点头。
李星云喉间沉喝一声:“行动!”
话音落,三人身形一动,如狸猫般掠出窗棂,身形利落无半分拖沓,很快就隐入暗夜之中。
三人皆着玄色夜行衣,面罩遮面,只露一双锐利眼眸,在屋顶间腾跃穿梭,足尖轻点瓦片,悄无声息朝着皇宫方向疾驰。
片刻便至皇宫护城河外,夜色中河水泛着冷光,宽达数十米。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施展轻功,身形如飞燕掠空,足尖点过水面,溅起细碎涟漪,如蜻蜓点水般飘然而过,稳稳落在对岸宫墙下。
紧接着,张子凡抬手一扬,十几枚铁刺应声射出,精准嵌入墙身,只留半截露在外头,恰好可供借力攀爬。
“什么声音?”
铁刺嵌入墙体的轻响,惊动了城墙上巡逻的禁军。
那士兵握紧长枪,警惕地四处张望,目光扫过墙下阴影,却不见半分异动,夜色深沉,只余风声掠过。
身旁同伴凑上前来,打趣道:“哪有什么东西,许是你熬得久了,困得出现幻觉。”
那士兵松了松紧绷的神经,笑骂着推了他一把:“滚犊子!不过说真的,这夜巡熬人,实在困死了,到底啥时候换岗?”
“快了,再撑撑就到时辰了。”
同伴拍了拍他的肩,两人闲聊着转身继续巡逻,未曾察觉墙下暗影中,三道身影正屏息蛰伏。
城墙下,李星云三人屏息静听,待禁军脚步声渐渐远去,才从暗影中缓缓现身。
月光掠过面罩,映出眼底冷冽锋芒,三人动作默契,未有半分拖沓。
李星云率先屈膝轻跃,身形如惊鸿掠起,足尖精准点在墙身外露的铁刺上。
借力腾挪间,已顺着三丈多高的宫墙稳步攀升,转瞬便翻上城头,动作轻捷利落,未惊起半点波澜。
城头暗影骤现人影,不远处值守的几名禁军猝然瞥见,心头一紧,猛地攥紧长枪,正要出声示警、摆出警戒姿态。
恰在此时,李星云指尖一动,数枚银针如流星般飞射而出,精准无误没入几名禁军的穴位。
银针入体瞬间,禁军士兵浑身一僵,双眼圆睁,却连半句呼喊都发不出,四肢更是动弹不得,只能僵立原地,如同泥塑木雕。
这正是李星云惯用的银针定穴术,与江湖上流传的葵花点穴手异曲同工,皆是点中要害穴位制人。
如此一来,几名禁军保持着值守姿态僵立城头,远远望去,与寻常巡逻士兵无异,全然看不出异常,也为后续两人登城扫清了障碍。
李星云俯身看向城下,屈指弹落一颗小石子,轻响落地,便是信号。
片刻后,张子凡、姬如雪依葫芦画瓢,借铁刺借力攀升,身形轻捷如影,转瞬翻上宫墙。
三人相视一眼,不再耽搁,迅速矮身融入城头暗影,如鬼魅般没入深宫夜色,悄无声息朝着地牢方向潜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寂静的皇宫忽然被一阵骚乱打破,喧闹声骤然四起。
西侧一处宫殿骤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映红半边夜空,浓烟滚滚直上,借着夜风迅速蔓延。
“有刺客!”
“抓刺客!”
“走水了!快救火!”
喊杀声、惊呼声、救火声交织在一起,瞬间打破深宫静谧。
大批禁军手持刀枪,朝着起火宫殿方向蜂拥而至,甲叶相撞铿锵作响,脚步声杂乱急促,整片宫苑都陷入混乱之中。
禁军将士赶到宫殿外时,正见三道蒙面黑影在人群中穿梭,刀光剑影间,禁军士兵纷纷倒地,鲜血溅起,无人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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