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赵云双战吕布不分胜负,甚至隐隐占据上风,最终逼退这天下第一猛将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成皋周边,并向着更广阔的中原大地扩散。
“交州徐承业”之名,不再仅仅是与蛮荒南疆挂钩的边鄙刺史,而是与能抗衡吕布的绝世猛将、治军严明的精锐之师联系在了一起。这份由实实在在的战绩铸就的声望,开始产生强大的吸引力。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成皋本地及周边郡县的一些不得志的底层官吏和寒门士子。他们或许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但熟悉地方,通晓实务,在乱世中寻求一个能庇护他们并能施展抱负的明主。徐康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且主帅年轻有为,锐意进取,正是理想的投效对象。
数日间,便有十余位这样的人才,或持荐书,或毛遂自荐,来到成皋城西徐康大营外求见。徐康对此极为重视,尽管军务繁忙,仍抽出时间,由桓阶陪同,亲自接见其中几位表现突出者。
一位名叫崔林的年轻文吏,原是成皋县丞下属,精通文书律法,对河南尹一带的户籍、粮储情况了如指掌。他见徐康态度亲和,毫无骄矜之色,便大胆进言:“使君军威虽盛,然久驻坚城,粮草转运耗费巨大。林知成皋以西,有前朝废弃粮仓数处,若遣精干人手修缮,就近取粮,可稍解后方压力。”
徐康与桓阶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喜。此人一来便切中要害,且提供了可行之策,正是目前急需的实干之才。
“崔先生所言极是!不知先生可愿暂屈就我军中仓曹掾一职,总责此事?”徐康当即发出邀请。
崔林躬身下拜:“蒙使君不弃,林愿效犬马之劳!”
另一位名叫王冲的壮士,原是洛阳北部尉麾下的一名军侯,颇通军阵,因不满董卓暴政,弃官归乡。他慕赵云骑兵之威名前来投效。
徐康考校其兵法,王冲对答如流,尤其擅长骑兵侦缉与小队突击战术。
“王壮士来得正好!子龙将军处正需熟悉司隶地理与西凉军战法的帮手,便请壮士暂任骑都尉,归于子龙将军麾下,如何?”
“冲,谨遵主公之命!”王冲慨然应诺,能加入击败吕布的赵云麾下,正是他所愿。
这些基层人才的加入,如同给徐康这支客军注入了润滑剂,使其在后勤、情报、地方协调等方面运转得更加顺畅。
然而,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这一日,徐康正在与曹操商议如何应对徐荣可能的新一轮攻势,李兴快步走入,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低声道:“主公,营外有两位先生求见,自称来自颍川,一人姓石名韬字广元,一人姓孟名建字公威。观其气度,绝非寻常士子!”
“颍川石广元、孟公威?”徐康心中猛地一跳!这可是历史上与诸葛亮、徐庶等人交好,并称“诸葛四友”的颍川名士啊!他们怎么会来找自己?
他强压住激动,对曹操告罪一声,立刻与桓阶返回自己大营。
中军帐内,只见两位文士安然静坐。一人面容清癯,目光沉静,乃是石韬石广元;另一人相貌儒雅,神态从容,乃是孟建孟公威。二人虽风尘仆仆,但那份经学传家、洞明世事的雍容气度,却是掩饰不住的。
徐康整理衣冠,快步上前,执礼甚恭:“颍川高士远来,康未曾远迎,失礼之至!不知二位先生光临,有何指教?”
石韬与孟建起身还礼。石韬微笑道:“徐使君不必多礼。我等山野闲人,本不敢叨扰。只是使君自南疆北上,一路所为,我等略有耳闻。平零陵乱军以安民,战吕布于成皋而不怯,军纪严明,礼贤下士。更闻使君在交州兴学劝农,有仁政之举。如今董卓乱政,海内倾颓,使君能持大义,挺身而出,实乃难得。”
孟建接口道:“尤其日前,闻听使君麾下典、赵二位将军,双战吕布,扬汉军威,令人心折。我与广元兄思之,天下纷纷,或明主已在眼前?故不揣冒昧,特来相投,愿效微劳,不知使君可肯收纳?”
徐康闻言,心中狂喜,这简直是雪中送炭!颍川名士的投效,其政治意义和实际价值,远超千军万马!他立刻深深一揖:“二位先生乃海内名士,康一介边鄙,才疏学浅,竟蒙先生不弃,肯屈身来投,此乃康之幸,亦是我交州上下之幸!若蒙先生不弃,康愿拜二位为军师祭酒,参赞军务,匡正得失,望先生万勿推辞!”
石韬与孟建见徐康态度诚恳,礼数周到,且直接予以重任(军师祭酒地位崇高,参与核心决策),心中也是满意。他们选择徐康,正是看中其潜力、魄力以及相对“干净”的出身(非传统世家大族,可塑性更强)。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躬身:“既蒙明公看重,韬(建)愿竭尽驽钝,以供驱策!”
“好!好!好!”徐康连说三个好字,亲自上前扶起二人,“得广元、公威相助,如高祖得子房、陈平也!” 他当即下令,设宴为二位先生接风洗尘,并将他们引荐给赵云、典韦等核心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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