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朔风怒号,月隐星沉。
子时将至,鲜卑中部大营外围,一队巡骑正顶着寒风巡逻。忽然,前方传来马蹄声。
“什么人!”巡骑百夫长拔刀喝问。
黑暗中奔来十骑,皆着西部鲜卑服饰。为首者用胡语大喊:“自己人!我等奉步度根大人密令,有要事禀报轲比能大人!”
巡骑将信将疑,围上前来。火光映照下,那十人神色慌张,其中一人手不自觉按向胸前。
百夫长疑心大起:“搜身!”
西部骑士顿时骚动,拔刀相向。然寡不敌众,片刻间被制服。百夫长亲自搜那领头者,从其内衣夹层搜出密信。
借着火把光亮,百夫长粗通汉文,见信中内容,脸色大变。
“押回去!面呈大人!”
金帐中,轲比能正与诸将议事。见巡骑押人进来,又呈上密信,展信一观,勃然大怒。
“步度根!安敢如此!”
信传阅诸将,帐中哗然。
那被擒的“西部奸细”马宇,此时昂首大骂:“轲比能!我家大人已与汉军约定,今夜必取你首级!你若识相,速速退兵,或可保全性命!”
“放肆!”轲比能亲卫拔刀欲斩。
轲比能却摆手制止,盯着马宇:“步度根许汉人何好处?”
马宇冷笑:“河套三城,尽归汉人。待你中部鲜卑覆灭,西部将与汉人平分漠南草场!”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尽皆激愤。
便在这时,帐外忽传来喊杀声。亲兵急报:“大人!西营方向有兵马调动,似向我军而来!”
轲比能猛地起身,眼中杀机迸现:“果然!传令各部,准备迎战!另...派五千骑绕道袭西营后路,我要让步度根知道,背叛盟友的下场!”
“大人,此事恐有蹊跷...”谋士秃瑰急劝。
“证据确凿,还有何蹊跷?”轲比能已听不进劝,“若让步度根与汉军合击,我军危矣!不如先下手为强!”
中部鲜卑大营顿时鼓角齐鸣,兵马调动。
而西营之中,步度根也接到急报:中部大军异动,似有来袭之势。
“轲比能这是要做什么?”步度根又惊又怒。
扶罗韩道:“今日阵前种种,轲比能已疑我等。今夜恐欲先发制人...”
话音未落,营外杀声震天——中部五千骑兵已杀到!
“迎敌!”步度根拔刀狂吼。
鲜血,染红了草原的夜。
望北城头,徐康等人遥望北方。
但见鲜卑连营之中,火光四起,喊杀声随风传来,隐约可辨胡语怒骂、兵刃相交。
“计成矣。”贾诩羽扇轻摇,眼中却有凝重之色,“然鲜卑内讧,困兽之斗恐更惨烈。主公当早作准备。”
徐康颔首:“传令三军,四更造饭,五更出城。待鲜卑两败俱伤,我军一举破之!”
法正道:“还需防其醒悟后联手。可遣赵云将军率骑兵绕至北面,断其归路;另遣魏延、黄旭各领一军,于东西两侧设伏,专杀溃兵。”
“善!”
凌晨时分,鲜卑内斗愈演愈烈。
中部轲比能认定西部通敌,倾全力猛攻;西部步度根百口莫辩,只得死战。两军混战至天明,死伤已逾万数。
便在此时,望北城门洞开。
徐康亲率三万步卒出城,结成鱼鳞大阵,稳步推进。典韦、刘星为先锋,八锋战将分领各营。
鲜卑阵中,轲比能、步度根见汉军出城,皆大惊。
“中计矣!”步度根嘶吼,“轲比能!你我皆中汉人离间之计!”
轲比能此时也醒悟过来,然两军已结血仇,死伤无数,岂能说停就停?
“先击汉军!”轲比能咬牙,“待破汉军,再与你算账!”
号角声中,残存的十万鲜卑骑兵调转马头,冲向汉军大阵。
然而此时鲜卑已是强弩之末——内斗消耗体力,更兼军心涣散,各部号令不一。
徐康立于帅旗之下,沥泉戟前指:“弩车,放!”
三百架床弩齐发,巨箭如蝗,射入鲜卑骑阵。顷刻间,人仰马翻。
待鲜卑骑兵冲至百步,徐康再令:“强弩手,三连射!”
八千弩手分成三排,轮番射击。箭雨铺天盖地,鲜卑骑兵如割麦般倒下。
冲至三十步时,鲜卑已折损近万骑。然草原骑兵悍勇,仍前赴后继。
“长枪阵,起!”
前排刀盾手蹲下,后方长枪如林刺出。鲜卑战马撞上枪阵,惨嘶连连。
便在此时,左右两翼号炮响起——魏延、黄旭伏兵杀出,截断鲜卑退路。
轲比能见大势已去,率亲卫死战突围。正遇典韦,战不十合,被一戟刺穿胸甲,重伤坠马。亲卫拼死抢回,向北溃逃。
步度根亦被刘星截住,枪来刀往,战二十合。步度根心慌意乱,被刘星一枪刺中胸口,怒瞪双眼,坠落马下。
主将一逃一亡,鲜卑大军彻底崩溃。
大战从清晨持续至黄昏。
十万鲜卑骑兵,战死三万,被俘两万,余者溃散。汉军伤亡不过五千,大获全胜。
望北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河套西路,五原郡外。
孙策、甘宁率三万西凉铁骑,已与西部鲜卑泄归泥、浦头部对峙五日。
泄归泥用兵谨慎,深沟高垒,坚守不战。孙策年少气盛,几番欲强攻,皆被甘宁劝住。
“伯符,主公令我等牵制西路,非必歼之。”甘宁道,“且鲜卑营寨坚固,强攻伤亡必重。”
孙策焦躁:“然终日对峙,何时是了?不如我率死士夜袭……”
正议间,快马驰至:“报——赵将军已破东路鲜卑,斩汪昭!现分兵两万,由张着将军率领,正星夜赶来助战!”
孙策大喜:“天助我也!兴霸,今夜便破敌!”
甘宁却沉吟:“赵将军既胜,西路鲜卑必已得讯,恐有防备。不如将计就计……”
二人密议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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